顾铭明知故问:“缘沂,你怎么不拆开看看?”
木缘沂道:“我手痛。”
顾铭道:“一只手也能拆开,如果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拆。”
木缘沂摇头道:“你满足了我一个非常殷切的心愿,这种事情还不劳你费心的好。”
顾铭苦笑道:“我只是怕你把这个红包当珍宝一样收藏着,等到十年后都还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木缘沂甜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把这红包当宝贝一样收着?”
顾铭道:“你的心思都写在你的脸上。”
木缘沂摸了摸脸,蹙眉道:“我的脸上并没有字。”
顾铭道:“若你脸上有字,就不这么好看了。”
木缘沂道:“你放心吧,这个红包我会拆的。等你什么时候要结婚了,我就把它当份子钱送给你。”
顾铭苦笑道:“你想的真遥远。”
木缘沂摇头道:“不遥远的。到了你这个年纪,哪怕明天结婚也不奇怪吧。”
顾铭问:“我很老?”
木缘沂道:“正是因为你不老,才容易冲动。结婚这种事情,可能你脑子一充血就办成了。”
顾铭只能苦笑。
往后的两天,木缘沂深居简出,慢慢养伤。顾铭则十足贴心地照顾她。
到了第三天,木缘沂的手已经长出新肉,可以沾水了,她便要回干洗店上班。
顾铭没拦她,因为他也要回台球馆工作了。
令顾铭没想到的是,老板说的放三天假,假期已然结束,但球馆并没有开门。
顾铭以为老板只是昨晚宿醉,今早稍微贪睡了一会,便决定等等看,说不定过几分钟老板就打着呵欠过来开门了。
可没有。顾铭站在冷风中等了足足半个小时,街上人来人往,却独独不见老板的人。
顾铭忍不住了,摸出手机拨打老板的电话,怎知手机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顾铭预感到不妙。如果提示语音只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都不一定是被拉黑了。以顾铭被多个女孩拉黑的经验来总觉,如果语音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十有八九是被拉黑了。
——老板为什么要拉黑我的电话?
顾铭想着,心头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仅片刻,他听到有人在对自己说话。这人道:“兄弟,是来打台球的吗?”
顾铭连忙回头,瞧见一个头发染得金黄的时髦少年。
他不认识这个少年,但仍如实道:“我是来上班的。”
时髦少年惊讶道:“你来上班的?我怎么不认识你啊?新来的吗?”
顾铭皱眉道:“我已经在这家球馆工作大半个月了。”
时髦少年道:“我知道了,你被上个老板骗了。在除夕之前,你的老板就和我的老板签了合同,这家球馆已经转手给我的老板了。换句话说,你现在已经不是这里的员工了。”
顾铭愣住。
时髦少年道:“我就说前两天怎么没见过你。”
顾铭问:“莫非前两天球馆也正常营业?”
时髦少年道:“是的。”
顾铭只能苦笑。他现在终于知道老板当初为什么会说那么大方的话了,因为这混蛋说的话都是空头支票!
这些都还是小事。重要的是,顾铭在这家球馆工作了大半个月,连一分钱工资都没有收到。
如果是签合同上班还好,他可以依照合同内容要回那一千多块工资。可是他上班之前什么合同都没签,只和老板做了一个口头协议。
顾铭头大,他越发感觉到这个社会的险恶。
原来啊,人一旦贪心起来,连空菜盘里的佐料也要舔干净。
顾铭垂头丧气地回了租房。他知道自己又变成彻头彻尾的无业游民了。
晚上的时候,木缘沂温和安慰道:“要不来我们干洗店工作吧。我们店就两个女孩子上班,许多重活都做不了,老板也有招一个男性员工的打算。”
顾铭道:“还是算了,我也做不了重活。”
木缘沂道:“可是我看你最近有锻炼,肌肉挺有力的。”
顾铭道:“一个男人在干洗店里工作,我总觉得奇怪,还是算了。”
木缘沂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你继续写作吧。上次你写的文章都被报社选中了,如果你坚持写下去,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大作家。”
顾铭道:“如果我继续写文章,可能在我成为大作家之前就已经饿死了,而且我也没信心成为大作家。”
木缘沂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顾铭道:“继续找工作呗。只要能找到稍微合适一点的工作,我都做。”
木缘沂不说话。
往后的一个星期里,顾铭一直在找工作。他看中了几个非常不错的工作,但都被面试官拒之门外。
他思来想去,发现自己的确只适合打杂,于是他成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里的服务员。主要任务是端盘子和扫地。因为他讨厌洗碗,并且拒绝洗碗,老板不得不专门再招洗碗的员工,他的工资便因此大打折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