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的林冉，面上还有些红红的。
宋清清冽的眸色仿佛就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一般，无论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只是，刚回去，还没有来得及到达教室，便看见一身黑衣的赵方程正倚靠在楼梯口，他将双手抱在胸前，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记忆里的赵方程上一世在这个时间段还是一个可爱的小胖子，看来他也改变了自己的历史进程，脱胎换骨，提前变得更完美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林冉走过去问他，她侧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教室，讲台上没有老师，讲台下的同学都在默默写作业，看起来一片祥和。
原本陷入在沉默中赵方程忽然听到林冉的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他一眼看见了正立在不远处的林冉，下一瞬，他便站直了身子，松开了抱在胸前的双手：
“班主任为难你了吗？”他皱着眉问她。
他和林冉做同桌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林冉闯的祸他也大多知道，每次这么莫名其妙被叫到办公室去，那肯定就是惹祸了。
所以，他会担心，也很正常。
林冉笑了笑：
“没有，是说画画获奖的事情。”她心想自己可真的在赵方程心里留下了一个顽劣学生的印象，而且，这个印象恐怕也不会随着时间而推移了。
只是，想到自己以前的顽劣，林冉忽然顿住了步子，上一世的现在，赵方程还是一个胖子。
那么自己呢？上一世的自己，在这个时候正是最最叛逆的时候。
想到这里，林冉下意识地紧皱了眉头，如果她现在失去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权，那么，之前那个叛逆到自己无法理解的自己，会重新掌控这具身体吗？
那她还会拥有自己这段时间的记忆吗？甚至，她还会继续重新按照最开始的样子，重新错误地过下去吗？
她不敢想。
赵方程没有看到她眸色里的担忧，只是略显失落地开口：
“这样啊，我忘记你现在已经很好了，我却总还不能向前看，总把你当做之前那个老是惹祸的女生，是我还停留在以前。”
赵方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很多时候，他甚至希望，林冉还是那个成天闯祸的女生，至少，她还愿意使唤自己，愿意让自己替她做作业，抄小抄，甚至使唤他帮她到处跑腿。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生疏，虽然态度温和，却带着永远不能够靠近的距离感。
“也不是...可能我...有一天还是会变成那个成天惹是生非的家伙。”林冉怅然地看向别处。
“什么？”赵方程闻言诧异地抬起头来，似是没有听清林冉的话。
林冉面上笑意渐淡，她看了看赵方程身后长长的走廊，忽然觉得一切都好似恍然如梦一般，既然未来太多不可知，那她索性就看淡些吧。
“你能陪我去操场走走吗？”林冉一直在强行克制内心的郁结，但是她也知道，所有强行克制的难受最后还是会用其他形式暴露出来。
这段时间，她那么努力，那么认真，却还是难以抵挡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忽然，她很想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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