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恬听到最后一句问话的时候则是挑眉,眼底深处的情绪无人能看懂。
“哦?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是不是这不见天日的地牢让你脑子都不清醒了?”
费氏缓缓摇头,眼神没有从路恬身上移开半分。
“路恬,你只是一个乡野丫头。元氏他们回京的时候你已经八九岁。在那之前,元氏肯定教了你一些规矩之类的。”
“而生活在一个小村子里,你爹娘都回京了,你们兄妹的生活可想而知。”
费氏说着,自己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寒意,“路恬,你一个小女孩,不可能在五年内拥有这般决绝的医术!这绝对不可能!”
费氏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这一点非常确定。
五年的时候,很多学医之人可能还只是入门。
更有的大夫学了一辈子,头发和胡子都白了,还不一定有如此神乎其神的医术。
而且,路恬的医术还那般特别,特别到以前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出现过。
“路士杰以前脾气是不好,一个大家公子哥儿,难免会有自己的脾性。但是,回来的五年,他改变了很多。”
“而你娘,以前确实是个大家小姐。但是,跟着你爹私奔,在外那么多年,性子本就不强悍。加上元家的事情。”
“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费氏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那路言与路士杰的性格倒是差不多,还透着一些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才是长在乡野的孩子应该有的样子。
而路恬,从一出现就非常强势,更是与五皇子,简寻走的非常近。
她不太相信,京城那么多名门望族培养出来的小姐都吸引不了五皇子的注意,偏偏这个路恬以一个乡野丫头的身份迷住了五皇子!
所以,眼前这个路恬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着费氏变换的脸色,路恬缓缓弯唇,“你想多了。正因为我爹娘不在,哥哥又好说话,我才不得不站出来。”
“本姑娘好歹也是被父母娇惯着长大的,被人欺负到极点就不愿意忍了!若是抛开那些所为的规矩之类的,任何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
“至于医术嘛。”路恬弯唇一笑,在费氏的眼神下启唇,“大约是本姑娘天赋好,又遇到了好的师傅,事半功倍。”
不管费氏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什么都不会说。
费氏也明显的不相信,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路恬却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脚,“你能不能放下都要接受现实。放心,后日本姑娘会远远的看着你被砍头的。那时,所有的一切就都与你无关了。”
“等等!”看路恬打算离开,费氏赶紧喊住人。
“嗯?”
“刚刚士源来的时候说了智新那孩子做的错事。”说到这里,费氏低了低头,“我承认,我跟贞儿时说了一些不好的话,让智新听去了。”
“你能不能别把那些过错算在孩子身上?要怪就全都怪我吧。那孩子身子不好,怎么算都要叫你一声表姐。你会医术,等我死了,能不能给那孩子把身体治好?”
说着,费氏站起身,抿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扑通跪在地上,对着路恬磕了一个头。
“我这个将死之人给你跪下了,你就应了吧!”
路恬看着,神色清幽,脚步缓缓转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费氏。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吗?我路恬若是一个慈悲为怀的人,你还会有今日吗?”
话音落,路恬直接抬脚离开,留下费氏嘴唇哆嗦了几下,最后平静。
是啊,路恬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更是知道。
如果路恬真的会手下留情,真的会为他们考虑,如今的她根本不会在这里等着被砍头。
她做的那些事情现在全都需要她的儿女来承担。
这一切不是她想看到的,却再也无力做任何事情。
怪路恬狠心,无情,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跪在地上的费氏有些无力的闭上眼睛,此时的她,脸上终于浮现出几分后悔。
*
离开刑部的路恬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黑暗的天空,许久后才幽幽收回眼光。
是不是费氏即将离开?所以,才大胆的设想了一下。
也或许,费氏后知后觉的感觉出了什么。
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确实做了许多这个世界的人从未做过的事情。
比如她一开始做出来的皮蛋,现在在许多酒楼依然是比较贵的菜。
比如她做出的各种药水,注射看诊的方式,也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
另外就是狂犬疫苗。
以前很多大夫见过这种发病的人都是束手无策。
而她用几日时间做出了疫苗,还那么详细的给大家科普这些事情。
那么多这个世界没人了解的东西从她这边传出来,可能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一个费氏。
也许,以后的以后还会有人质疑这些关于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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