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最近忙着府中的杂事,定然累了。我送您回院子休息。”
元氏颔首,“好,走吧。”
*
翌日傍晚
路言从开府离开就直接去了主街的一处园子。
这里算是一家休闲的茶楼,他让人把钱诗颖约到了这边。
冬日的庭院一切都凋零了,树木干枯,北风啸啸,还夹带着丝丝雪花。
钱诗颖站在回廊下面,脸色被冻的微微发白。
不过,她不想进门,视线盯着大门的位置,期待早些看到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路言一身黑色锦衣,外面也是黑色披风,脚步稳稳的出现在门口位置。
隔着一个小的庭院,两人都看到了对方。
路言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笑意,钱诗颖更是整个人都带着开心。
“路言。”钱诗颖不掩声音中的开心,小跑着朝路言而去。
路言进门,脚下步子快了一些,伸手拉住迎上来的女子。
“手这样冰,怎么不去屋子里暖暖?”
问着这些话,两人携手进门。
路言更是知道,钱诗颖站在外面是为了早一点看到他。
想着这些,路言心中不由轻叹,那些早就准备好的话突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有些犹豫,今日到底还说不说。
“看这天气要下雪了,你的冬衣可够穿?若是不够,回头我让人再多做出几件来。”
路言偏头看着钱诗颖,“够穿了,不用准备。再说,你现在还未嫁过来,也不应该由你来准备这些东西。”
说到嫁人,钱诗颖脸上划过几分羞涩,眼底的黯然也在深处若隐若现。
她心口一直压着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身体。
之前恬恬在京城的时候,她就一直期待着恬恬能快点帮她看看身子,快点帮她调理身子。
现在,恬恬不在京城,更是不能确定回来的日期,她心中其实有些忐忑,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路言在一起。
其实,她和钱家人都有些着急。
路言的年龄在男子中虽然不算小了,却也不大。
而她是女子,这个年龄还没有定亲,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再加上她身子有问题,母亲最近真的为她的事情愁的睡不着,吃不下,她看着也实在难受。
可,这样的事情,她一个女子注定没办法主动提。
现在,她只盼着恬恬能赶紧回京。
就算到时候她的身体调理不好,至少也是有个结果的。
总比现在这般悬着这件事要强。
“路言,你今日怎么有空叫我出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钱诗颖没有接路言的话再说关于冬衣的事情。
也确实,有元伯母在,她也还未嫁过去,确实不需要她来操心这些。
“其实,是关于咱们两个的事情,有点事想跟你说一下,看看你的意思。”
闻言,钱诗颖心口微微提了一下。不过,她把心里的紧张往下压了压,眨眨眼,“你说。”
路言听着钱诗颖声音还算平常,拉着她坐到烧着的暖炉旁边暖身子。
“诗颖,你的身子......”路言说到这里,顿住,有些迟疑着怎么说下去。
而钱诗颖则是心口猛的提起,脸上神色都不受控制的被影响着紧绷起来。
“诗颖,你别紧张,是要跟你商量这件事,但,我也说不清对你是好还是不好。只希望你能理解我,理解我作为路家长房长子必须扛起的责任。”
听到这个,钱诗颖心口那根紧绷的弦突然断裂开来。
她瞬间明白路言所说的那个必须扛起的责任是什么。
于是,不等路言再继续说下去,钱诗颖就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问道。
“责任?是,是传宗接代吗?!”
她知道,一定是,也绝对是。
好像除了这个,他们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别的矛盾了。
难道,路言终于还是选择了为路家传承子嗣而放弃她?
路言看着钱诗颖难受的脸色,心口一阵钝痛,两只手分别放在钱诗颖的肩膀上,赶紧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不是。诗颖,你先听完说完,不是你想的那样。”
钱诗颖听着,心口又微微燃起一些希望。
“好,你说~”
“是这样,母亲希望咱们两个能定亲。”
“啊?”
钱诗颖的心瞬间疑惑,更是不解,有些说不上来的惶然感觉。
“为什么?!”
她的身子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元伯母为什么希望她和路言定亲?
路言两只大掌搓着钱诗颖的肩膀,以示安抚。
他觉得,先说定亲的事情,会让诗颖心里好一些,后面那些话他也才好说出口。
“诗颖,你知道的,咱们定亲,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母亲不忍拆散咱们,所以,愿意让咱们先定亲。”
“不过,母亲也说了。若是你的身子实在不适合生育子嗣。就,就让我再娶一个平妻。”
“当然,这件事要你同意才可以,我也只是在和你商议,并没有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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