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宁只觉得脸孔上火-辣-辣的泛着痛，陆陌刚刚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眼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
陆陌敢让他这样去做，就是对他的话最有力的反击，她不为自己说什么狡辩的话，她只等到孩子出生，拿出铁证如山的根据。
是他的怀疑太过分了，是他口无遮拦说出了那么令陆陌伤心的话。
此时此刻的厉北宁，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刚刚真是疯了吧……才会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陆陌眼角滑落的泪珠，像是一根又一根银针狠狠地刺在厉北宁的心脏上，厉北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翻滚的那股怜惜和懊悔。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得回来！
意识到自己在愤怒之下说错了话，厉北宁低垂下眉眼，看向陆陌的眸光，满满的都是悔恨。
厉北宁抿了抿唇角，才低声为自己辩解：“陌陌，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
“我也没有想过，会伤害你和孩子的，你为什么还要坚持着和我离婚？”
“我……那些话……是我一时气急了，才会口无遮拦说出来的，抱歉！”
尽管知道自己的任何道歉和解释，都略显苍白，可厉北宁也只能说抱歉，为他的愤怒和冲动而道歉。
耳畔边是厉北宁低低沉沉的疏朗嗓音，他在向她道歉，可道歉并没有任何的用处，那些伤害和嫌隙，已经造成了！
陆陌盖住眼睑的手掌下滑，她用力地抹了一把脸孔，掌心里满是湿热的泪水，心底悲痛万分。
陆陌悲恸地闭了闭眼睛，又抬起手揉了两下眼睑，随即才慢慢睁开眼睛，“别说什么抱歉的话了，任何的道歉，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那些话，并不是你气急之下的口无遮拦，而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就像是酒后吐真言一样，越是在不知不觉间，说出来的话，才是最真实的。”
“呵……你说你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那么我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那天晚上在酒吧，醉酒之后的你，一口一句一个孩子不是你的，我听的明明白白，我没有听错半个字！”
“那晚醉酒之后的话，恐怕不是你不记得了吧，是你不敢承认吧！厉北宁你就别在这里演戏了，收起你那表面上伪装的不知情吧，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自己把心底藏着的话说出来了，能让别人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吗？这是不可能的！”
“厉北宁，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吗？”
陆陌擦干净眼泪，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越发显得清澈明净，像是这世上最通透可鉴的一面镜子，任何人在这面镜子前，都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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