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的使团走了以后,盐晶大殿里面吵成了一锅粥。
“为什么不接他们的好意呢?”石勇拍着桌子喊道,“三成差价啊!咱们族里一年能够多赚五千铜贝呢!”
“多赚?”巴珞冷笑道。
“等你把盐晶都卖给大商,其他的拿不到盐了,岂不是跟我们反目成仇。然后他们突然说不要盐了,你连哭都来不及。”
她指着殿外的盐灶说道,“咱们的盐晶能够换珍珠、换香料、还有换百越的稻种,为什么非要吊死在商朝这一棵树上?”
“那是你自己以小人之腹度人心,他们为什么会突然不要呢?难道大商是一群不要脸面的人在掌权吗?”
风济谷敲了敲案几:“冷静!冷静!那子衍带的不是礼物,而是钩子。”
她的银簪子指向地图上的泪痕径。
“我敢打赌,不出三个月,商朝就会在这里筑堡垒,卡住咱们的商路。”
“不可能啊!要真的是那样,我倒着爬来这盐晶大厅!”石勇的脸胀得通红。
果然,被她说中了。
半个月之后,边境传来一个出手风济谷意料之中的急报:
商朝的军队在泪痕径,修了三座堡垒。
过往的西南商队,被盘查得比审强盗还严格,有一个巴族的商队,甚至被当成“奸细”抓了起来。
“反了他们!”巴务相提着狼牙棒就往外冲,“老子现在就去拆了那一些堡垒!”
“你站住!务相啊,你还是那么血气方刚的!”
风济谷急忙喝住他,“你去了,正好中了傅悦的奸计。”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那是潜伏在殷邑的密探兮令传来的。
兮令的话的意思就是:“傅悦说了,就怕你不动手。”
“那我们总得给他们颜色看看,而且必须拆了他们在那儿筑的堡垒!”
“你能想想,用柔和一点的法子吗?”
“对于他们这一类渣货,还以礼相待不成?”
“那么,不如这样。”风济谷俯下身来,对巴务相耳语了一番。
而商朝的工匠来得比堡垒还要快。
为首的一个,是个自称“盐伯”的老头,据说他在殷邑的盐场干了三十年。
他给石泉族带来了新的“凿井术”。
那就是用含有青铜成份的特珠钻头珠,代替传统的木凿子,而且说,还能够让盐井的产量翻一番。
“石首领您看,”盐伯在盐井旁边演示着,那青铜钻头“嗡嗡”地转动着,火星子四处飞迸。
它很快就钻进了坚硬的岩层,“这玩意儿一天能凿个二三丈深,比你们的木凿快了近十倍!”
石勇看着后面跟着就喷涌出来的盐水,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就用这个神器!”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石泉族的盐巴产量,果然上涨了三成。
消息一传开,其他小部落也眼热起来,纷纷找子衍要工匠,还要那个青铜钻头。
“风族长,咱们也试一试?说不定有意外之喜。”就连狐智长老都动了心,”盐伯说了,这一个技术还能改良改良,改过之后,产量极有可能再翻一番。”
“如果是真的,这也是值得我关注的。”风济谷并不排斥新东西,但是…
这一天,风济谷去巡视石勇他们新开的盐井。
她盯着盐井里的水,发现了些微的异样。
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新凿的井里面,水是非正常浑浊的。”
她用银簪子沾了一点盐水,簪子尖竟然变黑了,“不好了,这水里有重度的杂屑,会污染盐脉。”
她赶紧的让人把云逸叫来。
云逸用盐晶镜片一照一看,吓得脸都变煞白了:
“他们这不是在凿井,这是在毁井!可能就是那个青铜钻头,会破坏盐脉的结构,用不了三年,这一口井就会彻底地报废了!”
石勇当然是不知就里,他却不相信风济谷说的话:
“你们盐水族这就是嫉妒!嫉妒咱们族的产量比盐水族的要高!”
接着,他又把云逸的盐晶片摔在了地上,高声地笑道。
“盐伯说了,盐水族就是怕咱们强大了,威胁到它,故意造谣的!”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大西南可以说是,乱成了一锅粥。
一半的部落用新的凿井术,产量一时飙升了。
另一半的部落相信风济谷的话,继续用老法子,产量却不见有什么变化。
石泉族甚至开始嘲笑巴族和盐水族太“守旧”、“没有远大的见识”。
更加糟糕的是,商朝的设在泪痕径的堡垒,盘查却越来越严格,去往中原的商路基本上被堵死了。
西南的盐晶产量上大增,而商路受堵,并且开始运不出去了,价格开始了下跌。
“你看看!”这一天,石勇拿着账本,站在盐晶大殿上。
“我说过什么来着?如果不跟大商合作,盐晶盐都会烂在手里了!”
他的账本上,与商朝的私下交易记录,密密麻麻的。
风济谷却没有理他,反而对巴珞和云逸说道:“准备启动‘盐脉滋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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