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六号，高考前一天。
六月二号，周六。p市二中开始放假，一方面是学校作为高考考点，提前封锁考场、安排考场；另一方面是要给高三的学生好好休息。
莫清明自然也跟着放假。
这天下午，外面正下着大雨，吃过午饭夏至正在复习英语，看着做过的语法填空，温故而知新。
莫清明坐在一旁学习，顺便监督夏至。
突然，夏至突然感觉下腹传来一种强烈的不适感，从下腹开始蔓延全身，浑身冰凉。
她皱了皱眉头，没放在心上。
复习完英语，天也晚了。
莫清明日常去厨房做饭——临近高考，莫清明的日常就是给夏至炖汤。
夏至拿起政治书开始复习政治，突然，感觉下身流出了什么东西。
她小脸一白，站起身，急急忙忙去厕所。
“学姐，吃饭啦！”莫清明走出厨房，来到客厅，却不见夏至的身影。
“学姐——”莫清明气沉丹田，大喊一声。
“莫清明……”夏至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能不能过来一下？”
莫清明循着声音往浴室的方向走，眉头一皱，学姐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
浴室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这会儿洗澡？
“学姐，你怎么了？”他记得夏至的生理期是在十三、十四、十五号开始，今天不过六号，应该不是生理期吧？“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我……”夏至一是不舒服，二是难为情，吞吞吐吐地说：“我生理期突然……”
“……？”莫清明一愣，随后了然地点头，道：“学姐等我一会！”
说着，他便急急走向卧室，给夏至拿了一套衣服，和生理期需要用的小面包，走到浴室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学姐，衣服——”
夏至打开了一条小缝，接过衣服，又马上关上门。
水声还响着。
莫清明站在门口，有些担心。
明天就高考了，学姐又会痛经，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考试？
这么想着，他又走进厨房，给夏至熬红糖水。
正熬着红糖姜茶，夏至便已洗完澡，来到饭厅。
生理期第一天不能洗头，本来今天得洗头的夏至同学最终为了健康，还是没洗头。
“学姐，疼吗？”莫清明煮好红糖姜茶，立马盛了一碗放到夏至面前，“喝点红糖水暖暖身子吧？”
其实夏至很喜欢红糖，也很喜欢姜，但前提是这两样东西分开吃的时候。
合在一起，夏至就……
她看着眼前正冒着热气的红糖水，眉头皱起，委委屈屈地看向莫清明，“我能不能不喝？”
莫清明叹了口气，坐在夏至身旁，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明天高考，你忘了吗？”
“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红糖姜茶的味道，但是为了明天考试顺顺利利，我刚煮这锅红糖水，学姐还是喝了吧？”莫清明也很心疼她，但是并没有什么办法。
要高考的人是学姐，不是他。
会痛经的人也是学姐，也不是他。
这些事他都没办法替她承担，撞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只能想办法让她不那么难受。
沉默半晌，夏至最终还是将红糖水喝了。
莫清明暖乎乎的掌心放在夏至的小腹上按揉着，少年的温度通过掌心传到她身上，那种因为生理痛而不适的感觉也减缓不少。
在饭桌前缓了一会，夏至才发现肚子早已“咕咕咕”地响起。
“莫清明……我饿了。”夏至嘟着嘴，撒娇道。
这几个月，夏至被莫清明养得愈发娇气。
莫清明点点头，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而后站起身盛饭。
夏天温度高，但由于外面下了大雨，倒也少了几分燥热。
室内温度大概在二十五摄氏度左右。
饭菜还是温热的，刚好合夏至的胃口。
饭后，夏至半躺在沙发上继续复习——虽然这几天她也基本都复习过一遍了，但闲着没事干，她最终决定还是再复习一会好。
莫清明坐在她身侧，右手掌心放在夏至的小腹上，温暖传递她身上，那种舒适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认识莫清明之后，她的生理期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晚上九点半，夏至将试卷递给莫清明，躺在沙发上赖着。
莫清明笑着摸摸她的头，起身帮她把东西都收拾好。
而后又检查了一遍夏至的书包，黑色水笔、橡皮擦、2B铅笔、卷笔刀、身份证、尺子等东西都规规矩矩地放在莫清明给她买的透明笔袋里，他点点头，抱起夏至走向卧室。
“……那个，你等等。”夏至突然叫住莫清明，“我还没换……”
“嗯……”莫清明了然地点点头，又将夏至放回沙发上，走进房间给夏至拿了一片防侧漏的夜用小面包，拿好棉拖——虽然这大夏天的穿棉拖有点神奇，但体寒+宫寒的夏至值得拥有。
夏至走进浴室换了这一尴尬地玩意，而后便回了卧室。
莫清明早已将床铺好，原本的凉席被莫清明收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暖和的薄被，大概是怕夏至着凉，莫清明还搬了一床春天用的绒毛被——这是给夏至盖的。
“学姐，下了好几天大雨，天有些凉，又是非常时期，你忍着点呀！”他刮了一下夏至的鼻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乖，可以睡觉了！”
夏至有些无奈，最终爬上床。
大概因为是生理期，脑袋刚沾到枕头，她就感觉一股浓浓的睡意朝她袭来。
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莫清明躺在她身边，有些无奈。
之前听说女性生理周期是28到32天，夏至一向是三十天，原本他以为，高考完再过五六天，才到她的生理期，倒也没去买避孕药。
要是知道夏至今天会来事儿，他一早便去买避孕药了。
把生理期往后延一些，这样学姐明天得考试大概就不会被影响到了。
p市考的是全国一卷，按道理讲，题目应该在全国卷里的难度，是中层的。
但夏至一到生理期就会格外烦躁。
恐怕……这次考试……
他担忧地摇摇头，握住夏至的手，在黑暗中又叹了口气。
没事，大不了就是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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