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从来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可今日,看到两位兄弟眼圈红了一次,这么点时间内眼圈再次红了,还是有娘家好,还是有人惦记,有人撑腰好。
还没怎么地呢,自家爹爹的大队人马就到了,若是真的受了委屈,哪里会有池二这厮的好。
池二郎抿嘴,听出来了,老丈人隔着这么老远还让人过来兴师问罪呢,娶媳妇不容易,养媳妇更不容易,不过确实是他的错,当初在泰山面前可是拍着胸脯保证,定然护着夫人妥妥的。
这话言犹在耳,可如今可不是被人打脸了吗:“三弟放心,邵徳往后定然护住他们母子,定然不会在让他们母子涉险。这次都是邵徳的不是,邵徳不敢说求泰山大人,同长辈们原谅,只求泰山大人同长辈们再给邵徳一次机会,看邵徳往后的表现。”
这话说的诚恳,池二郎也不怕在小舅子面前掉价,大大方方的认错。求观察期。反正这位来到辽东,那就是代表岳父大人的,是夫人的娘家人。必须从心里高看。
本来因为自家从来不爱哭,没怎么看过掉眼泪的四姐姐眼圈通红,而对池二郎百般看不上眼的,恨不得揣上两脚的华三郎。看到池二郎如此态度,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这位姐夫好歹也是四品官呀。怎么就再他这个没有功名的毛头小子面前态度如此低呢,怎么就一种他成了老丈人自家二伯的感觉呀,看着自家四姐姐眼里都是求助,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怎么处理这个池二郎。
二伯只告诉自己怎么找茬了,没告诉他怎么应付诚心认错。态度谦和的姐夫呀。
他只是小舅子,不是自家二伯好不好。
芳姐抿嘴。难得看到沉稳的三郎有这样慌手慌脚的时候:“好了,都是一家人长辈们怎么会怪夫君呢,夫君不必如此自责,人这一辈子谁还能不碰上天灾人祸的,哪能怪在夫君头上,长辈们同爹爹都是明理的人,定然不会因此怪罪夫君的。三郎才来这里,还没有好生的歇歇呢。”
华三郎听到自家姐姐说这话,那是真的一点都不认同,华府的长辈是真的通情达理,但是自家二叔那是真的不太原谅这位姐夫,是真的怪罪上了,亏得自家姐姐说的这么坦诚。
想起自家二伯说过,若是哪池二有一点态度嚣张,就带着这位四姐姐同五郎立刻回京城。这可真是有点难办呢。华三郎突然就有个认识,二伯不是让自己过来当恶人的吧。
池二郎心说夫人给我面子,自家岳父可谓见的给这个面子,明明就是过来让小舅子下他的面子的:“夫人说的是,就是愧对于夫人,也要他日去岳父大人跟前认错,可不是有点为难三郎吗。”
池邵德那态度要多好,就有多好,华三郎对池二郎的好感噌噌的往上长,这样的姐夫真的不错,知道心疼人,还没有那些文人的酸腐之气,更加没有武人的暴躁。
自家二伯在哪给四姐姐找到的这么一个佳婿呀,华三郎甚至在决定往后他有了女儿,找女婿就按照这个标准找,至少态度上绝对要同这个四姐夫看齐。
至于带四姐姐回京城什么的,华三郎决定,就当他从来没有听懂二伯的意思好了。
池二郎心说维护好小舅子那是非常有必要的,省的将来回了京城,在岳父面前四面楚歌。要知道甭管什么时候,只要回了京城,想来岳父大人定然会同他算账的。想跑都跑不掉。
华三郎:“四姐姐说的是,三郎也信得过四姐夫,定然能护住姐姐同外甥的。三郎鲁莽,四姐姐同四姐夫莫要怪罪才好。”
说话间端着的脸色,已经放下来了,明明是个清朗郎君吗,干嘛非得板着一张俊脸。
芳姐实在忍不住,凑上去在三郎的脸上捏了一下。
三郎瞬间脸色爆红,不是羞的,是恼的:“四姐姐,我不是小五郎。”
芳姐:“好了,谁让五郎在睡觉呢,我不就是手痒吗,谁让你进门就板着个脸的,早就笑笑,我就不捏了。”
三郎气的呲牙,跟谁说理去呀。
自家四姐夫怎么忍受的了吗,亏自家二伯还百般要把四姐姐留在京城呢,难怪自家祖父临出门的时候,特意叮嘱自己,你二伯的话,听听就好,不必太为难你家姐夫。祖父果然高见。
池邵德抿嘴,脸上的笑容始终那么恰到好处,不过能看到小舅子也是真的高兴,现在想到御史大人,池二郎心说,回头定然吩咐管事,把招待御史大人的规格在提高几个档次,带着三岁的孩子过来,亏得岳父舍得呀。
也不想想人家御史大人给你当保姆用,该当怎么一个心情呢。
难怪对自己的态度看上去那么的矛盾纠结。热情中带着无奈,纠结中带着叹息。怪不容易的。
还说他们侯府都是武将怎么就跟这些清贵的御史搭上边了呢,忘了自家岳母出身御史上大夫府了。
三郎正在叙说京城里面的人事,就听到一连串的踢踢踏踏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串的丫头婆子在喊:“郎君慢一些,小心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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