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述答:“没事,那边学校管得不严。”
萨爽似信非信,总用怀疑的眼神看他,这时候祁嘉述就会冲她笑笑:“放心,课业上的事难不倒我。”
萨爽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跟聂医生沟通很顺畅,药也按时按点吃,最主要的是,球场上有陌生人加入时,她从一开始的放不开手脚,到现在已经可以随时和陌生人一块踢球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祁嘉述感受着这些变化,庆幸自己回来的不算太晚。
这天晚上,补完课,萨爽咬着笔杆子看刚才没做出来的大题,祁嘉述把药和水端过来,拿掉被她咬出牙印的碳素笔:“吃药。”
“哦……”萨爽拧着眉头,乖乖把药都吃完了。
祁嘉述接过杯子,手一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颗糖来。
萨爽美滋滋地接过去,剥开糖纸,像是怕他反悔似的赶紧含进嘴里,话梅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上散开。
“祁嘉述……”萨爽眼神左右乱飘,表情有点不自然。
“怎么了?”祁嘉述问。
萨爽嘬着话梅糖,腮帮子鼓得像青蛙:“就那个……米雅……你不用陪她吗?”
“她回去了。”
“回去了?”
“嗯,回柏林了。”
萨爽自己都没意识到,一听米雅回去了,两条腿不自觉就在凳子上悠悠地荡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憋不住。
“这么不喜欢她啊?”祁嘉述无奈地笑。
“对,很不喜欢,她长得高,还漂亮,不想让她老跟你待一起。”萨爽说得理直气壮。
“好,我不跟她待一起,那……”祁嘉述突然想逗逗她,“你是不是也应该以身作则,和方阔保持距离。”
“这关方阔什么事,我跟方阔是发小,才不是你跟米雅那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萨爽的语气很是有些吃味。
祁嘉述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萨爽挠了挠头,寻思道:“不过说到方阔,这家伙最近怪得很,好几天都不露一次面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祁嘉述没搭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方才他提到方阔时虽然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是在话说出口的那一刹那,祁嘉述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开始在意方阔的存在了。
最近这段时间,方阔变了很多。
从他在餐桌上平静地拿出崔欣宇的遗书给萨爽,平静地看着萨爽一个人拿着遗书去了卧室,然后什么也不问就离开的那一刻,祁嘉述第一次感觉到了某种说不上的紧张感。
紧张的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萨爽和方阔之间有一种他参与不进去的默契,那是经年日久养成的,即便他再喜欢萨爽,也无法把那么多年的时间差追平。
虽然不知道遗书里写了什么,但萨爽拿着遗书在卧室里待了一下午,第二天主动告诉他说,想继续踢球。
每天的心理咨询和药物治疗只是改善了萨爽的心情和睡眠,却没有给她重新开始的勇气。而方阔带来的遗书,让萨爽重新回到了足球场。
跟方阔比起来,他还是不够了解萨爽。
他以为萨爽是因为承受了太多言论的压力才会抑郁,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找到专业的心理医生进行疏导治疗是最正确的手段。
但方阔没有这样做,他只是在一个寻常的早晨,带着崔欣宇的遗书来到萨爽家,然后在吃早饭的时候把遗书交给萨爽,什么也没说,让萨爽自己去消化,去接受,去和自己和解。
从萨爽家离开时,祁嘉述看到小区外的马路牙子上有几个小孩在打闹。
他想到了方阔和萨爽,他们应该也是这样打闹着一起长大,所以彼此最了解对方,知道对方的软肋,不需要思考就能明白对方在意的点是什么。
这是他无法通过短期的努力就能获得的默契。
或许再过个十多年,他也能像方阔那样了解萨爽。
可问题是,他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去彻底了解萨爽的一切吗?
——
刚进家门,就接到了周文韬的电话。
祁嘉述等铃声响过三声,才接起来:“喂。”
“呦呵,下班了?”熟悉的阴阳怪气。
“什么事?”
“还问我什么事,”周文韬语调夸张,“你这熊孩子知不知道离第三期的治疗没几天了,不赶紧麻溜回柏林,还跟这按时上下班给人当陪护呢,你是不是想急死个人?”
“最晚期限是什么时候?”
“得,你也别在这为难我了,去问你爸妈吧,”周文韬说,“我一个单身汉,实在带不了你这个熊孩子。”
这次居然是周文韬先挂的电话。
祁嘉述给祁峰拨过去,没人接,又给安书华拨。
那头很快接起来:“喂,儿子。”
“妈,”祁嘉述开门见山地问,“第三期最晚可以拖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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