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意思，你说说看。”林阳不动声色道，心中却是充满了喜悦和激动。
他要的就是这种局面，这个强大的人形生灵主动开口，那就有可谈的余地。
若是他自己主动开口的话，必然会被压制，将会缺少先机。
谁主动开口，其中是相差巨大的。
人形生灵身上的黑气一阵翻滚，顿时所有的黑气全都被吸了进去，人形神灵的模样显露在了林阳面前。
那是一具宛若干尸的人形生灵，模样十分可怕，像是死了很多年的老尸，一眼就能够吓哭小孩。
不过，这具人形生灵却不是死尸，他还是活的，在他的身体里还隐藏着一股旺盛的生机。
林阳仔细打量着人形生灵，强压着心中的吃惊。
这个生灵虽然看上去是人形的，但他到底是不是人族，林阳现在还无法确定，也有可能是其他的种族化成的人形。
人形生灵的眼眶深陷，眼睛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两个拳头大小的黑洞，在黑洞之中，有黑色火焰在跳跃闪烁。
人形生灵那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林阳，说道：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想不到你又回到了这里。”
“你已经轮回了好几次，走完了好几段人生，而我还在这里。”
林阳先是猛地一怔，紧接着就明悟了过来。
他从第一世开始，的确是上过很多次这艘船，只是之前他从未见过这个人形生灵。
人形生灵所说的见面，是他见到了林阳，林阳没见到他。
人形生灵继续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很久前，我记得那个时候的你是神采飞扬，嚣张至极，不把世间一切放在眼中。”
“不得不承认，你虽然嚣张，但你也的确是有嚣张的本钱，后来也干出了一番大事，创立了这个空间最强的道统天庭。”
林阳也放松了下来，有些感叹道：“是啊，那已经是很久前的事了，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
“虽然我创立了这个空间最强的道统，但是我最终还是失败了，成了如今这个落魄的样子。”
一道黑光从人形生灵身上冲了出来，化成了一张椅子，落在了林阳面前。
人形生灵说道：“坐吧，好久都没有人跟我聊天了，我都快忘记聊天是什么滋味了。”
林阳也没有推辞和防备，就这么坐在了人形生灵对面。
有件事林阳很清楚，这个人形生灵虽然身体出了大问题，但他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他若是想杀自己，自己根本就避不开，逃不掉。
既然这样，那又有什么好防备的，还不如痛痛快快的一场。
林阳的这种反应，人形生灵说道：“你很聪明，也是一个懂得局势的人，不枉我把你弄到这里来。”
林阳笑了笑，说道：“我就当做你这是在夸奖我了。”
人形生灵说道：“你败了，责任不在你，所有一切我都看到了，你已经很努力在力挽狂澜了。”
“你之所以败，是因为你遭受了高等文明的碾压，这是文明的碾压不是你能抗衡的。”
“别说是你，任何人都无法抗衡，败是必然的，谁都无法逆转。”
林阳没有说话，人形这番话说的虽然残忍，却是很真实，大实话。
在远古、太古初期，虽然九天十地的仙路没断，也可以成仙。
但，仙的天花板太低了，至强者无法与上界的强者抗衡。
最强的战力抵挡不住，不输才怪。
林阳问道：“你虽然在这里，却可以看到九天十地所有的事？”
人形生灵说道：“我想看就可以看到，很多时候我都不想看，没意思，跟小孩子过家家没区别。”
林阳内心是凌乱的，无法形容内心的感触。
对于九天十地所有的事，想看就可以看到，这得是多大的口气，得需要多大的本事才做到？
哪怕是玄在第一世最强的时候，也远没有这种本事。
人形生灵说道：“不要惊讶，当你站在更高的位置时，这些事都很正常。”
“就好像你现在看普通人一样，一眼就可以看穿他们的一生，这都是一个道理。”
林阳笑着点点头，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是他钻了牛角尖。
在这个人形生灵眼中，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能被他一眼看穿，很正常。
两人聊天的气氛很融洽，就好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
人形生灵说道：“诸天是浩瀚的，有无数个空间组成，你们这个九天十地不过是无数个中的其一而已。”
“无论是在你们这个空间，还是在诸天之中，永远都只讲一个法则，大鱼吃小鱼，弱肉强食。”
“在这诸天之中，很多比你们还要强大的空间，都被人覆灭了，覆灭的理由有很多，至强者心情不爽，需要发泄，或者掠夺资源等等。”
“只是你们这处空间有你的存在，在最大程度上阻止了它的覆灭，才延续到了现在。”
这番话让林阳一阵沉默，心中不是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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