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听从了齐睿的话,陈酌没有那么拘谨了,倒是真像挚友之子一般笑了笑:
“呵呵,圣上与父王果真是千里神交,父王也时常怀念当年与圣上并肩对抗南青兵锋的日子呢!”
这话就不是瞎编的了,陈鸿哲确实时常说起当年的事情,不过一般这种话之后,都带着一句:怎么现在齐睿就变成这样了呢云云,总之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闻言,齐睿眼中倒是真的闪过了怀念之色,那时他初登皇位,南青人趁大楚时局不稳,联合百岳部族,极地蛮族等各方势力共同攻向大楚。
而在确定了北方三州能够抗住三蛮攻势的情况下,齐睿断然决定御驾亲征,率领大军前往临州驰援陈鸿哲,这才击退了大举入侵南青人。
可惜流光易逝,日月如流,二十年过去了,时移势迁,如今自己与陈鸿哲之间,早已没了当年那般并肩作战的友情…………
眼前有人影晃动,齐睿稍稍回神,是原本安排好的舞乐表演开始了,于是齐睿看向陈酌,笑着道:
“朕曾听闻,小酌在临州很喜欢看戏听曲,特地请了长安城中最有名的舞姬前来,小酌觉得如何啊?”
???
陈酌差点没把刚喝进口的酒全部喷出来,什么叫我在临州很喜欢看戏听曲?我连门都没怎么出过,圣上你从哪听说的这些事啊?
总不能又是那什么劳什子花魁的事吧?可貌似自己跟看戏听曲这事有关系的事情,就这么一件事来着吧?
靠!陈酌都已经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了,这叫什么事啊?就离谱!说好的没多少人知道呢?怎么下到江湖人士,上到勋贵皇帝,都知道啊?
可齐睿的问话他又不可能不回答,于是只能开口道:“长安不愧为我大楚皇都,这舞曲比之临州的要优秀得多!”
听了这话,齐睿呵呵笑了一声,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陈酌,这孩子是挺会说场面话的,自己给他言语上留下的坑,他都糊弄过去了,倒是会走中庸之道。
听闻那花魁之事,陈酌解决的也不果断,虽然这样并没什么不好,可若是日后想要做一个王,那就有点不足了。
齐睿开始思考自己的想法到底正不正确,毕竟这件事的关键其实还在陈鸿哲,若是陈酌空有武力,却无才能,自己是不是应该再仔细考虑一下呢?
“诶,朕曾听闻临州马上舞很是飘逸,不知小酌有没有看过此种舞?朕二十年前因战事原因,没有来得及欣赏这马上舞,倒是对此有些好奇!”
你别说,陈酌还真看过这马上舞,而且还是陈鸿哲带着他一起看的!
“陈酌确实看过这马上舞,不过那已经是儿时的事情了,隔得有些久了,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一群人纵马疾驰,来回穿插在草原之上,气势挺足,至于飘逸……应该没有吧……”
这话说的含糊无比,也是听得齐睿一愣,摇头失笑:“你这说的,跟没说一样,众多人马在草原上奔驰,这究竟是舞啊,还是武啊?”
你别说,陈酌第一时间居然没听懂齐睿这句谐音,反应过来之后也是乐了,这皇帝貌似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
不过也可能是对方现在完完全全是在以故友之子的想法看待自己,所以态度比较缓和?除了一开始的几句,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什么尔虞我诈的感觉。
随后陈酌就一怔,接着摇了摇头,这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主角心理作祟,人家再怎么样也是皇帝,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跟你一个世子算计来算计去的。
就连这次宴请自己的原因,也更多的是为了给一个交代,不让父王抓住这一点纰漏做话头罢了,也是让朝中许多亲近临王一系的大臣们安安心。
而自己来之前想象的那种什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打机锋的场面,根本就不可能发生,齐睿只要出席,然后跟自己闲聊一番,关心一下,完成任务就足够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导致陈酌的想法都有些跑偏了,虽然自己的身份特殊,确实是有可能被很多人盯上,但怎么可能事事都是针对自己来的?
就比如先前陈酌甚至还因为,得知信杀之事的幕后之人是段子平之后,还怀疑过这件事是不是缉查司在寻机对付自己之类的这种想法。
可这完全是无端臆想,世界又不是围着他一个人转的,遇见个什么事都跟自己扯上点关系?哪有那么巧的事啊?
“圣上赎罪,这时隔数年,而且当时陈酌年龄尚幼,确实有些记不得了,若是还有机会,圣上或可前往临州亲眼看看这马上舞,想必父王会非常开心!”
齐睿一听这话,微微眯了眯眼,不过看了看陈酌说这话的表情,似乎确实没什么别的意思,倒也没说些什么。
“好!小酌这话说的有理,若是有机会,朕一定前往临州,看一看这马上舞究竟飘逸不飘逸!!”
可虽然话是这么说,齐睿的脸上也是笑容满面,可其眼中却有别样光彩:只是那时,天下间恐怕早就没有临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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