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之世最方便的就是,根本不需要伸手敲墙然后再仔细听回音之类的行为,而是一缕真气探入,便可基本获知情况,而世上又没有什么反真气侦测的东西,可以说是百试百灵。
当然,这种方法也是有局限的,那就是如果遇上做工精细的东西,真气探测这种东西就不太靠谱了,这是因为只能感受大略的原因。
除却内功极其高明的武者,对真气的控制已经妙到毫颠,才能做这么精细的活,反正陈酌是没办法做到这么厉害的。
所为人各有长处,陈酌对于内功的修行确实不算厉害,比起佛道两家这种内家功夫闻名的比起来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也足够用了,而很显然,这面墙壁,并不似陈酌所想的那般有什么问题,一番探查过后,没有任何发现。
估计是自己想多了,这展示架上的灰尘印记只是巧合罢了,陈酌转身,开始搜索其他位置,而也就是这一回头,陈酌忽的注意到屋中摆放着的木质雕花屏风下方尾端,似乎有着一丝异样。
他下意识的向前迈出半步,可那种异样的感觉却立刻消失了,陈酌眉头一皱,再度退回方才的位置,那违和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是颜色!
虽然暂时不知具体原因,但陈酌可以肯定,这屏风必定有问题,因为只有站在展示架前方朝屏风看时,才能略微察觉到其尾端与屏风其余位置的颜色有所差异。
可能是光线或视角错觉问题?但陈酌可以肯定,白日天光大亮时,应该是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这总不能还是巧合了吧?
陈酌快步到了屏风之前,正蹲下身来要细细查看,门外却忽然有声音响动,陈酌神色一动,四处看了看,希望找到一个藏身之地。
动身之前,陈酌再度看了一眼屏风下方尾端,随后目光锁定在稍远处的房梁之上,他轻巧的一跃而上,这里卡在视角阴影处,旁人只要不是特意搜查,基本发现不了他。
可也就在此时,外面的响动却忽然消失了,正当陈酌奇怪之时,脚步声响起,而且是两道,显然是有两人正联袂而来。
少许,咯吱的推门声响起:“裴中丞星夜来访,就是为了这段子平之事?”
有中年男声轻嗯道:“不错,姚御史对此事十分重视,所以特派我前来探查!”
先前的那道声音似乎犹豫了下才开口:“可……如此深夜,您为何不白日再来呢?这晚间行事多有不便,恐怕会耽误了您的正事啊!”
裴中丞闻言哼了一声:“哼,冷楼主今日数次推诿,莫不是真有什么猫腻藏在段子平屋中?”
“下官哪里敢啊,这便是段子平生前所在了,裴中丞请!”
陈酌躲在房梁之上,下意识的闭息凝神,几次对话中,下方二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被称做冷楼主的,自然是巽风楼正使冷乃,其与冷肇据说是同出一门,但不知详细,而陈酌害怕的,则是被称做裴中丞的那一位。
姚庭心腹:缉查司中丞裴贤堂,虽然其武道实力可能在两司之中不算厉害,可能只赢“黑白无常”,但他一手按迹循踪之术可以说是出神入化。
姚庭派其来处理段子平之事简直不要太合适,就是不知道为何没有第一时间派其前来,或许是裴贤堂另有要事处理?不清楚,总之现在陈酌只希望裴贤堂别真发现什么有关自己的踪迹才好!
而下方二人也很快解释了陈酌的疑问:“对了,在下听闻裴中丞前几日并不在长安,为何今日突然回京?”
裴贤堂也没隐瞒,宛如闲聊一般:
“告诉你也无妨,我去怀州追击盗圣去了,只可惜最后差了一线,让他跑了,这事你们巽风楼也该知晓才是,之后回京时撞上了赫连虎遇伏一事,我便留在营州探查了一番,这才回京述职!”
“原来如此。”冷乃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那不知裴中丞可探查到赫连虎遇伏一事的真相了?”
裴贤堂回头看了眼冷乃,语气冰冷道:“冷楼主,你越线了!!”
“害!”冷乃一笑,尴尬道:“不过闲聊罢了,裴中丞又何必这般认真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入了屋中,而好死不死的,裴贤堂正好就站在方才陈酌所看的展示架前方,此时正四处看呢。
当冷乃的这番话刚刚说完之时,裴贤堂的目光正好落在展示架上,他眉头微皱,头也没回,可语气却显得不可置疑:
“冷楼主,这房间可有闲杂人等来过?”
这话问的陈酌心头一跳,虽然他很确定自己一定没留下什么痕迹,就连用来探查的真气都在事后抹去。
可裴贤堂“神眼阴司”的鼎鼎大名也不是作假的,万一裴贤堂真的找到些蛛丝马迹,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当然没有,自从天玄山之事后,我一直将此地封锁的很好,除了缉查司的人,无人入过此地,裴中丞发现什么了吗?”
冷乃说这话时很是肯定,见裴贤堂一副认真的模样,不禁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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