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将这些事处理的妥妥当当,但这二十年间又滋生了新的问题,南青人休养生息,蠢蠢欲动,四大藩王日渐势大。
于是齐睿又开始着手削藩事宜,并转变对外政策,主和不主战,可时局变幻,澹州之变与灵武征服彻底打乱了他攘内安外的计划。
这下陈酌倒是真相信贾盛所说的,圣上心情不好了,若是齐睿真的只是在修身养性或者闲情逸致,估计写的也不会是这种雄心壮志的诗词了。
其实陈酌还真希望齐睿把注意力转移到统一天下这种宏愿之上,这样就不会盯着各路藩王了,可惜他也明白,齐睿此人绝不可能做到如此。
因为得位不正的原因,齐睿其实一直对自己地位有所威胁的势力非常忌惮,无论是以往打压的武将世家,还是江湖中崛起的超绝门派,甚至是众位皇子。
他一直打压,一直清缴的原因只有一个,防止某人能够复刻他的壮举,威胁甚至把他从皇帝位置上拉下来。
一番思绪下来,齐睿此时也已收笔,指着桌上的字冲陈酌道:“小酌觉得朕这副字如何??”
“陈酌岂敢评价圣上之字,圣上怕是忘了我的书法只有乙等了!!”陈酌闻言开口道。
齐睿闻言一怔,和甄公公对视一眼,皆是摇头轻笑:
“传闻都说小酌行事洒脱,无拘无束,原本上次乘庆殿一见,朕还以为尽是传言,现在看来,确有其事啊,哈哈……”
“圣上说笑了,陈酌确实不善书法,若是真让我说,那就是两个字:好看。”
齐睿摇头直笑:“好好好,朕也不逼你说了,你可知……今日我召你入宫所谓何事?”
“陈酌不知,但料想紫宸殿召见,必是要事!”
见陈酌一副严肃的模样,齐睿倒是愣了愣:“呵呵,倒也不必如此,虽然确实是正事,但却也不用这么严肃。”
这下倒是陈酌怔住了,原本他还以为齐睿要跟他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来着,毕竟大楚此时大事纷乱,甚至隐隐有点风雨飘摇的意思。
怎么看大楚皇帝和临王世子的正式会面,也应该是大事将至,准备商议对策之类的场面吧。
陈酌万万没想到,齐睿开口的第一句居然是:
“近日礼部来报,你与芷儿的婚事筹备完了,现在正挑着良辰吉日呢,你可得做好准备啊!”
???
就这??
您大老远把我叫来,然后郑重其事的在御书房觐见,就为了说个这?虽然这事确实也很重要吧,但这阵仗是不是摆得太足了些?
陈酌甚至有一瞬都怀疑这附近是不是安排了三百刀斧手,准备等自己出去的时候直接把自己砍了,当然,这是不太可能的。
“当然,前日太后也与陈酌说过此事,谢圣上关心!”
齐睿自然也是看到了陈酌的小表情,不禁摇头一笑:
“心急成不得大事,小酌还需要再好好沉淀一下才可,朕有心封你为宁州录事参军,去明州战场历练一副,你觉得如何??”
陈酌闻言心中一动,录事参军,官品不高,可却是实打实的实权官,原本此职位只是参谋一类的,后来在地方上实权逐渐变高,反倒隐隐有着和司马分庭抗礼的迹象。
可齐睿这个时候派自己去宁州做什么录事参军干什么?明州战场历练一番??也别怪陈酌阴谋论,要是真的和南青打起仗来。
陈酌想去军中历练,在临州不是更合适?而且也更加熟悉,再加上有陈鸿哲做后盾,也更加安全一些。
可宁州不一样,宁州一直控制在皇家嫡系手中,齐睿要是想借此做些文章,那可不要太简单了,而且偏偏是录事参军这个职位。
上不去,下不来,上面司马、长史、节度使、监史压制,陈酌就是再有万般能耐,估计也使不出来。
陈酌都可以想象,齐睿借此造势,将他打造成一个只会武艺,没有战略眼光和谋略的“废物世子”的场面了。
当然,这是陈酌自己阴谋论,而且这事貌似也不需要齐睿造谣,因为陈酌自认也不是什么军事天才,估计也就靠着一些超前的认知耍些小聪明。
和那些真正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比起来差的太多,况且齐睿是要派自己去明州战场,你可别看明州铁军现在被顾谚承打的抛头鼠窜。
就先不说南青人暗中有什么阴谋,光说人家那些将领,即使不是南青资历和经验最老的那一批,可也不是陈酌这样初出茅庐的人能相比的!
“陈酌谢皇上看重,只是宁州战事何其重要,岂可派陈酌这般毫无经验之人前往??”
“诶!”齐睿闻言摆了摆手,续道:“你可是临王世子,岂可如此没有自信,先临王与你父王皆是人中龙凤,你岂可未战先怯??”
陈酌默然,齐睿这手话术弄的他没法反驳,毕竟连祖父都搬出来了,这就不太好再反驳了,于是陈酌果断找了另一个借口:
“虽是……如此,可宁州将士军功卓着,陈酌寸功未立,如此突兀擢升,恐怕难以服众,到时军心有异,对战事恐怕并没有好处,这录事参军陈酌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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