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前方,周围的时间流动是异常的。
大地呈现出赤红色,闪烁着辰砂色的光泽。
在赤红的边界,有着黄色的磐岩,但也有着诸多漆黑的污秽在赤红如丹砂的大地,还有不远处的山峰上流淌。
空气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有哀嚎,有憎恨,有痛苦,有愤怒……
魔兽的尸骨,匍匐在大地上,还有人类的骸骨和血肉,洒在两侧。
断裂的刀剑,折了枪头的长枪,或插在巨石上,或插在魔兽尸骨上,或暗淡地留在地地面,被风吹起呜咽的声音。
姜逸的身上,伐难、应达和弥怒的符箓,微微跳动,水、火、岩的力量在空气中涌动。
“魈……”姜逸想起,进来的那一刻,将自己和魈分开的空间波动。
“你在读取我的愿望和记忆吗?”他露出嘲讽之色,向着整片天地,“那就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这里应该是五百年前。
周围的空间宛如活物波动着,想要消化着什么,一股力量作用于姜逸的灵魂之上,露出深沉的恶意。
姜逸白衣飘荡,迈步向着前方。
自己此刻的位置,是层岩巨渊最西侧,丹砂崖之西。
很快,姜逸遇到了人。
身穿古代服饰的男男女女身上有伤,持着各种武器,警惕、期盼又好奇地看着他。
看着他身上微微晃动的符箓,寄宿了仙灵和精灵的宝瓶,巴掌大小的翠玉葫芦……还有,仿佛有着仙家光华的玉冠,羽衣。
以及俊美到出尘,一看就非凡俗的面容。
姜逸之前嫌弃身上挂件多,很久前就已经将腰间的外景洞天缩小到巴掌大小。
“您是驱邪消祟的术士吗?”一位老者开口,“我们是此山中的部落之民。”
姜逸沉默,听着老者的话语。
“算是吧!”他停顿了几秒钟,才回答。
周围空间的恶意更深了。
天上没多少阳光,乌云笼罩山野,风中带着漆黑的不祥味道。
“请救救我们!”老者行大礼道。
这时,周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一个孩子兴奋地从远方跑过来:“长老,长老,我们找到驱祟的力士了。”
浩浩荡荡,一大群人迎接着一位男子过来。
男子身姿雄伟,头发狂野地向上竖起,犹如黑色染紫的火焰,面容坚毅,仿佛两个十字交叉组合成的狰狞伤疤,蔓延在他的左眼和鼻子上。
他赤着上身,紫色的雷霆云纹和闪电,在宽大如磐石的肩膀肌肉和胸膛上舒展,手上和腰部缠绕着白色有污渍的绷带,下半身穿着紫色古朴的战裙。
当然,最引人瞩目的是,这个男子,有着四条手臂,健壮而骇人。
姜逸泛起一股恶心,身上的三位夜叉升起一分怒意。
不是针对眼前的人,而是针对这个空间。
这眼前的剧目。
他们强行按耐而下。
周围,山中的部民拿出了各种东西找到两人,那男子和姜逸一样沉默。
身有四臂的骇人男子,双眸望了姜逸身上的符箓一眼,眼底出现细微的波动。
姜逸闭眼再睁眸:“为了让我相信,让我沉沦,倒是舍得下本钱。”
如今,他已经意识到,这片空间不仅仅是自身的愿望和记忆构成的了。
他来到了,一片超出他预料的未知空间,一个活的,垂涎他灵魂和生命的时空。
在他的天目之中,丝丝缕缕的扭曲和黑气,占据眼前所有的视野,包括眼前这些山中的部民,还有眼前的男人,都是漆黑的。
一股恶意无处不在,注视着他。
“远来的两位客人,请您和您接受我们的酒,还请一听我们的诉说。”部落的长老举着晶砂磨成的朴素酒杯,弯腰望着两人。
他们因听闻有驱祟而来的孤客,流浪至这蛮荒的天星坠落之处,所以迫不及待的前往迎接。
没想到,除了遇到这“四臂的旅者”,还遇到了一位似乎是会使用符箓的术士。
看术士那一尘不染的衣裳,就知道其必然有着大法力。
没有大法力的人,在这灾厄蔓延的天地里,可保持不了这一身的整洁。
“山中陈酿也许酸苦难咽,不及天衡山中帝君夸赞的琼浆,但山民以天赠的奇石珍玉为妙藏,开凿嶙峋岩壁为生计。”
“多亏帝君恩义,日子虽不尽如人意,但也尚且宽裕无忧。”长老向着东方行礼。
在姜逸听来,这长老的话语,带着一股五百年前的古韵。
有点异同于今世璃月港人的口音和说话习惯。
长老掩面,带着悲凉,望着远方那部民正在捡拾的、同胞的骸骨。
“然而,处境不复从前,天星的恩惠被黑暗的阴翳所阻碍。来自于渊薮的魔物肆意地杀害族人。”
“今日,我们虽无结契所需高贵察礼,仍愿斗胆求您、以及您拯救!”
后方,诸人哭泣。
姜逸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酒。
晶砂磨成的朴素酒杯,里面装着的是酒,但在他的感知中,本质是一杯黑泥般的漆黑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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