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天眼的凌元子,在黑色丝雾飘到美发店门前时,清楚的看到,这并非是黑色丝雾,而是宛如黑色小蝌蚪般,头稍微大些,像绿豆般大小,尾巴极长,目测在半米左右的活物。
凌元子深知,即便她用了追踪术,出现在阴魂临死前的这一刻,救下这个男人,也是无法更改已经发生的结果。
故而,凌元子眯了眯眼,在停电的美发店中,站在了男人的身侧,在落地窗外路灯的照射下,凌元子见到如黑色蝌蚪般之物,钻入了男人的鼻孔内。
“哐当”的一声。
男人瞬间倒在了地上。
不消片刻,宛若黑色蝌蚪之物,从男人张开的嘴里,游动了出来。
然而,出来时,黑色蝌蚪之物的头,居然变大了许多,足有拳头般大小,极为快速的飞出了美发店。
凌元子执剑,紧紧追出了美发店。
刚跑出美发店的凌元子,登时发现,夜空之中,好似出现了裂痕般,凝眸一瞧,竟是数十条头大尾长,如蝌蚪之物,同时朝着一个方向,极为快速的游动。
凌元子追着蝌蚪之物,来到了西城区一个美食街的后巷。
在巷口,极浓重的辣椒香味儿,便钻入了鼻息内。
所有的蝌蚪之物,飘进了最后一家店的后门。
凌元子跑至那家店的后门,在门前停住了脚步。
可看清,这是一家美食店的后厨,后厨面积还不小,灶台上摆放着六口锅,在同时烹煮。
后厨里站着一个极高极壮的男人,方脸阔目,白森森的脸上,长了半张脸的络腮胡子。
开了天眼的凌元子,却看见了男人的另一副嘴脸。
这根本不是人,而是个妖,一个附身在人身上的豹妖。
只是这个豹妖有点特别,从它身上的花纹来看,是个不折不扣的云豹,然而,这个豹妖的脸却是纯白色,黑色的胡须极重。
豹妖附身的男人,系着的围裙,挂满了油污和血渍,嘴上衔着一根烟,烦躁地用脚,踢了踢身前的红塑料桶。
一个个宛若蝌蚪之物便排列好,拳头般大小的头,突然张开了大口。
口内长满了密密麻麻尖利的黑色小牙。
“噗通……”
一颗心脏掉进了红桶内。
“噗通……”
又一颗心脏掉进了红桶内。
忽在此时,凌元子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扭头一看,方才在四合院里的白衣老者,和两个妇女走了过来。
凌元子闻不惯血腥之气,便一个飞身,坐在了后门对面的墙上。
两个妇女,一个手里拎着一瓶红色的液体,另一个拎着半瓶乳白色之物。
白衣老者和两个妇女,许是因为他们是纸扎人的缘故,在后门的门口僵立不前。
豹妖吞下一个鲜活的心脏,嘴上还挂着血迹,走上前,拿过其中一个妇女手里的红色液体,便往嘴里灌,仿若喝饮料一般。
喝完后,豹妖面带怒色地道:“就这么点?”
闻言,三个纸扎人惊颤的跪在了地上。
妇女哆哆嗦嗦地回道:“主人,您要的是处子血,所有招来的学员,大都已经将自家亲戚年幼的女儿,或者她们自己的女儿,在前两日就领过去了,我们已经将她们的处子血都取过了,今日能取的,都在这里了。”
豹妖又冷眼扫了另一名妇女,见她双手高举过头顶,装着半瓶白色的液体,怒色更胜了几分,“才半瓶?”
另一个妇女顿时吓得匍匐在地,“主人,童子精华难寻啊!”
“废物……”豹妖拿过半瓶白色的液体,一脚踢飞了匍匐在地的妇女。
由于妇女是个纸扎人,瞬间脖颈断裂,胳膊和腿分了家,七零八碎的散了一地。
豹妖喝下了白色的乳液,骂道:“要不是那个臭娘们毁了妖蛋,我至于这么费心,去寻增补妖力之物吗?”
厨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低领半露酥胸,短裙的女人,扭动着腰肢,走了进来。
女人将嫩白如雪的细胳膊,半挂在豹妖的肩上,嗲声嗲气地道:“云执事,尊上明令禁止咱们不许杀人族。”
说着,女人轻笑了一声,一抬手,所有宛若蝌蚪之物,都飞至她的身旁,雀跃的摇晃着尾巴,她像个慈爱的母亲般,挨个抚了抚每个宛若蝌蚪之物的头。
女人又道:“你利用我的孩儿们,得了这么多人族的心脏,怎么也该分食我几个尝尝啊!”
坐在墙上的凌元子凝眸一瞧,这女人也是附身在人身上的妖,她的原型,正是七鳃鳗。
看着女人与七鳃鳗重叠的脸,凌元子直泛恶心,现下她总算明白了,这些宛若蝌蚪之物,是七鳃鳗的妖子,亦或是妖女。
而这个豹妖,从七鳃鳗妖的口中,凌元子得知,豹妖竟是个执事。
豹妖一把推开了女人,挑着浓眉道:“你特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着什么心思,你不就是知道影执事,死在那个臭娘们的手里了,你惦记着当个执事吗?
你以为你当了执事,就能接近尊上了?也不瞧瞧你那逼样,尊上是,不嫌弃你的血盆大口,还是不嫌弃你的满口尖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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