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高大元来说,被挡在狭窄的还土滩绝对是偶然,这样长而窄的战场非他所选所愿。
因为,这严重限制了他的兵力展开。
不过,虽然不爽,但这也不会让高大元心情变得更坏。
对大屋作来说,应对这场关系全族存亡的战争是必然。
虽然无法选择的对手,但可以主动选择的战场。
将高大元挡在还土滩,将被动应战变为主动对敌!
还土摊,是一处夹在两山之间的细长滩地。
当快马突入的高句丽前军骑兵大喇喇穿越此地时,一下子便被埋伏在沟岔之间的重影用垒石、大木打了个措手不及,乱作一团。
粟末人变坏了!
等马速一减,那些拿着巨斧、铁锤、狼牙棒等重型武器的粟末武士们,便直戳戳冲进马队,对着战马的大腿、脑袋,就是一顿狂砍。
刹时间,杀声震破天。
先,是一阵飞来的雪亮短斧和标枪。
或翻着斤斗,或划着银线,拉着破空的风声,冲向王幢铁骑。
兵马俱甲的王幢兵,不怕锋利的箭矢、砍刀,也不怕强大的骑兵对撞。
但最怕的,就是自带重力加速度的钝化武器。
全是内伤!
可怜那些冲在前头的骄傲健骑,只一个照面,就被如雨的飞斧和标枪,杀了个正着。
二十几个大好英雄和战马,轰然倒地,甚至连个叫声也来不及发出。
那些没倒地的,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口上、肚子上、手臂上、脑袋上、马头上、马脖子上、马肚子上,突兀出现的夺命利器,哭嚎和惨叫,脱口而出!
一阵人哭马叫的混乱之后,训练尚且有素的王幢军很快回撤,让出空间拉开距离,以便提高马速再战。
没有速度的骑兵,充其量就是重型步兵的活靶子。
第一个回合,高大元扔掉三十四口生命。
第二个回合,高大元这次派上步兵。场地太小了,骑兵吃亏啊!
要掏大屋作的老巢,先得用步兵夺路哦!
前面,是步兵阵,担任攻坚。
后面,是轻骑队,担负机动。
大元,这次的确是有备而来!
步兵们,个个都是全套盔甲;该配套的武器,也都装备了十足十。
什么大刀方盾、长枪剑戟、弓箭镖刺……
就是一个字,豪!
一点不夸张!
高句丽,盛产铜铁,所以长期以来最不缺的,就是装备原料。
需要弥补的,或许只有与中原地区在冶炼、制作、创新等技术上的代差!!!
而这个代差,也在迅速缩小,有历史考古为鉴!
高大元的步兵,是个千人队。
大屋作的步兵,是个八百人队,四百粟末老兵,三百重影。
多上没用,又不是在沟谷里浪人海!
但是,高大元在后续人数战力输出上占优。
大元军的前排,是刀牌手,后排是长枪手。
渠长,都由这些刀盾手和长枪手担任。
他们也是身披重甲的武力高手,负责面对面硬扛冲击和利器。
后面,统统是清一色高句丽引以为傲的弓箭手,俱得听从领前的渠长们招呼。
相比之下,大屋作的步兵们有些不成章法,有点磕碜。
看看,前面都是一个个又肥又壮、披挂散乱的大汉。
虽然吧,都算有甲,但那一个个兜鍪明显是零时凑得,有的连下巴和脖子都露在外边。
只是,他们粗手握着那黑乎乎的大方长刃的武器,好新奇!
(是啊,改良过的陌刀,终于上了战场,难怪高军们似乎不认识)
后面的弓箭手们,有好些手中拿着寻常长弓,但有一部分却是端着一具带有方盒的家伙。
弩不像弩,弓不像弓。
一步一步,终于近了。
当箭矢已经可以彼此覆盖的时候,“啾——”一声,鸣镝发出锐利的尖叫。
“呜——嘣!”
一阵齐响。
双方的战列头顶,突然飞起一片黑云。
箭们,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奔向它们的目标。
不用瞄准,只需收割。
“唰——唰——哐!”
……
双方的坚盾立起,如同整齐的穿山甲衣。
“叮、叮、叮……”。
箭如雨落下,顶撞在蒙着铁皮的木盾上。
“噗、噗、噗……”
箭入肉!
刺耳的惨叫声,立时响起。
“杀啊!”、“冲啊!”、“砍个狗日的!”、“死球!”、“日!”、“操!”……
各种各样的声音,脱口而出。
既像是压抑地发泄,又像是生死地决然。
刹那间,古代战阵中最残酷的步兵战、白刃战开始了……
一股残破的兵卒,歪歪斜斜地奔逃而出。
有喷射状血迹的面孔上,满是绝望的张皇和恐惧。
他们的眼睛里,是死亡、绝望、不可置信。
这,是又一波被击溃的高句丽步兵。
“砍掉!统统砍掉!废物!统统是废物!”
“小小的粟末人,什么时候这么抗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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