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但当他接过盒子的时候,脸色也慢慢变了,变得无比扭曲和铁青。
然后,他一把将那只灰白枯瘦的手捧在手中,按在胸前。
“哇——噗!”
一口腥甜的鲜血,喷出渊爱索吻的嘴巴。
他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这只手,是渊自由的手!
准确的说,是右手。
手背上,有一些老年瘢。
拇指上,是一个通体翠绿的翡翠扳指,上刻一个古篆字“骊”。
相传,此枚玉扳指,是当年东汉光武帝正式册封高句丽琉璃明王时,御赐之物。
骊者,高句骊县也!也就是现在内部跪怒部之地。
这玩意儿,是历代高句丽王的圣物之一!
可惜后来王室衰微,这些东西就散落到各个贵族手中。
可叹,高大元见到此物,竟然如此不屑,仍然原样送还。
很显然,高句丽的常青大树、顺奴部的大加,渊自由,已经永远地倒下了!
死了!
高大元之举,就是在于打击正国军的士气,也是宣扬其对正国军的无比蔑视。
渊爱索吻,终于悠悠醒转。
一睁眼,便开始嚎啕大哭。
“为什么会这样呢?”
“按照原来的设计,不应该是这样的!”
“难道,高大元真要把整个高句丽,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按照爷爷的推理,自己大军一至,高大元不应该赶紧低头认错,乖乖地放了爷爷、胡海珊池等人?”
“然后,大家又坐下来,排排座,分分果?”
“再然后,彼此双方,再各找一个替罪羊杀了,就完事?”
“爷爷都连替罪羊都造好了,这边就是尉支文德,高大元那边是高宾。”
“这不是很合理、很完美吗?”
“几百年来,不都是这样?”
“现在,现在,怎么会弄到这一步?”
“爷爷肯定是没了,胡海珊池肯定也没了,自己的妻兄胡东列海也没了……”
“没了,全没了!”
“不一样,完全和爷爷设定的计划不一样啊!”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
“爷爷,亲爱的爷爷,慈祥的爷爷,温暖的爷爷,大树一样的爷爷,智慧无双的爷爷……”
“这只手,陪伴自己走过了多少个个清冷孤寂的夜晚,特别是那些父亲渊大佐自杀的日子……”
“这只手,牵着自己的手,由小变大,从不失约,风雨无阻。”
“可今天,他只是一只手了,没有了生命,没有了温暖,干枯,灰暗,恐怖,冰冷。”
“高大元,我要让你断子绝孙!”
渊爱索吻泪如雨下,将中指伸入嘴中一口咬破。
然后举起血淋淋的手指,指天发誓!
随后,关于渊爱索吻中箭受伤昏厥之后,内城墙下发生的一幕,也传到了渊爱索吻耳中。
当然,还有他的那些盟友们,被施以极刑祭旗的故事……
这仇,算是永远结下了!
离河,围绕王都城东南。
西边和北边,全是丘陵和高山。
东边和南边,却是平坦的王都平原和应康平原。
现在,王都平原上,分布着二十多万军队,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平原上的农民,拖家带口,早就四散躲避战乱。
已经上浆的麦子、陆稻和谷物,黄澄澄的就被遗弃在地里。
庄稼们,任由兵马车骑来回碾压。
然后,一穗穗的,倒伏下来,钻入泥浆,重回大地母亲的怀抱。
天色,也变得越来越险恶。
连续的干旱和高温,终于迎来了厚重的乌云,空气里含着一股腥腥的湿气。
那是来自东海岸的暖湿气流,半岛的雨季来临了。
天际间,在乌云的缝隙之间,是一道道刺目的闪电。
然后,一声声轰鸣的惊雷,由远及近。
就像人们的头顶上面,有无数巨大的车轮在来回奔驰。
其实,在雷暴的天气里,手里拿着长短的铁制武器,无疑是危险的。
巨大的电流,伴随着一股股电火花,将一些人变成焦炭。
这样的事情,在两方对峙的军队中,都发生了。
不祥之兆吗?
不,这是催促双方抓紧开战的号角。
因为无论是渊爱索吻还是高大元,都已经等不起了!
杀!
在雨点正式落下来之前,双方在平原田野里的大战正式开始。
坦率地说,高句丽的确学习了许多中原的文化,甚至大部分是照搬。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关于战争,高句丽学到的并不多。
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战争中非常重要的布阵之法,高句丽人似乎学到的非常之少。
一方面,可能是老师不愿意教,这个太高端。
另一方面,是因为高句丽人脱胎于游牧民族,其作战理念深受马背作战的思想影响,不太讲究所谓阵型,而特别强调具体的战术。
这也和高句丽的国家地理构型有关。
高句丽,是一个多山多丘陵的国家,适用于耕种和生活的平原地带非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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