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陇山之右,即六盘山以西广大地区。
陇右牧,便是设置在陇右牧区各种军事畜牧机构的总称,置总监、副监、丞等属官,以统天下诸军牧。
其下各牧,又设置相应官员,来具体执行军畜养殖之事。
从而,大隋帝国形成了太仆寺统管、陇右牧主责、以监统牧的天下军牧制度。
陇右牧的下属单位,颇多。
有,骅骝牧,二十四军马牧,驴骡牧,原州羊牧,原州驼牛牧,盐州牧,苑川十二马牧,沙苑羊牧等。
同时,它又监管皮毛监,管理全国牲畜皮毛的加工、使用、交易、存储等事,以利于军事用途。
骅骝牧及二十四军马牧,地位较高,置仪同三司、尉、大都督、帅都督四等官制。
驴骡牧、驼牛牧、苑川十二马牧和羊牧,则设都督或尉。
盐州牧监,靠近京师,且接近突厥边防要地。
所以,此牧的官员层级较多,官职设置也更全,既有总监、副监和丞,也有仪同三司、尉、大都督、帅都督尉四个牧职。
大隋马业,其种马来源比较复杂。
一部分是本地马,另一部分是来自国外引进。
本地马,有生活在祁连山南北的河曲马,也有中原地区驴马杂交的健骡。
引进马,主要有通过互市交易而来的西域康国马、两河马、乌孙马、大宛马等。
但主要的引进马,还是吐谷浑之战后,缴获、进贡的战马,数量达数十万匹之多。
这些马匹,在陇右牧的统一管理之下,在大隋西部先行繁衍豢养。
与此同时,大隋开创性的展开了华夏历史上首次人工马匹培育。
大业五年,在青海牧投放俊美母马二千余匹,在川谷以求神逸马种。
然后,又会陆续选出优良战马,前往娄烦、盐州、马邑一带,进行适应性训练繁殖。
再然后,逐渐走向帝国的南部。
后来,军屯和马牧的争地矛盾开始凸显。
文帝接受大将军贺娄子干的上书,开始压缩农耕区的扩张之势,为陇右牧的军牧产业全面让路。
到文皇帝决定东征高句丽的时候,陇右牧有种马十万匹,青马百万匹,儿马三十余万。
其他驴、骡、牛、骆驼等驮畜无算,羊、猪等无数。
而整个大隋马政的公务管理人员,达到了空前的两千余人。
广皇帝时,太仆寺正卿为从三品,陇右牧总监为从五品。
太仆正卿这个工作,窦善、史祥、慕容悉达、杨义臣、元智都干过。
现在的太仆寺正卿,正是关陇贵族子弟元智。
而陇右牧总监,原来是降职的原太仆寺正卿慕容悉达,可他去年因病去世后,此职一直空缺。
杨子灿迁雍州大总管,自然是兼任了陇右牧总监一职。
而他的手下,便是陇右牧副监张万岁。
张万岁,天水郡冀县杀驴坡人士,祖籍淮南。
东汉末年躲避战乱,举家迁往陇右,本是书香门第。
三国时,家族为蜀汉大将军姜维得力幕僚,姜维死后送其归乡。
与姜氏羌族之民交好,耕读传家,也行入牧贩养之事,为当地有名的贤达望族。
张万岁少年成名,学问好,而在识马之上天赋异禀。
大业中期,受举荐征辟入国子学,后入太仆寺,再入皮毛监、驴骡牧、骅骝牧等。
后因善政,被当时的太仆正卿杨义臣看重,力荐给广皇帝并得到重用,成为陇右牧少监。
现在的陇右牧,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广皇帝连年征战,征调和损失了数以七八十万计的战马、驮畜。
这严重透治了陇右牧战马驮畜的恢复能力,现在的存栏战马,多以数量严重不足的种马、母马和儿马为主。
青马的数量,已经下降到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
从前动辄一次可提供三四十万战马和驮畜的陇右牧,现在一年下来最多能提供非大隋军队四万余匹。
这点数量,对于整个大隋总数达八十余万的各类部队,算是杯水车薪。
要知道,按照大隋骑兵的标准配置,一个骑兵至少要有双马,五个步兵需要一头驮畜。
依目前大隋国内剿匪征战的需要,战马的缺口一年至少在九万余匹。
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大隋官军的战斗力,很大程度上就在马匹配置上。
这,是所有造反势力在其机动性和冲击力上,无法与之匹敌的。
然而,由于现在在大隋军队中,杨子灿引入的马掌还没有大规模普及,所以战马因为四蹄裂损而淘汰的频率非常之高。
陇右牧衙门中,每一天都是雪片般飞来的输马函。
来自兵部、十二卫、边军等军事部门的特使,长期呆在扶风雍县和原州牧衙门,等待战马出栏。
现在,已经基本断绝了原来战马分级输送而逐步适应的制度。
在北方一带的原有不多战马、驮畜,全被白道大营和长城边军征用。
其他如东北、中原、南方的战马需求,只能直接从河西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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