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才开打了半天,就让何潘仁和李仲文紧急喊退!
这才三个时辰的功夫,就伤亡了三千多人。
而反观防守的官军,也才不足五六百人。
官军也不追击,和往常一样,赶跑了反贼,就好好守住城池和阵线。
四
吃了亏的何潘仁、李仲文,除了有点心疼,倒是并不觉得沮丧。
根据经验,这些官军守城的意志并不强,只要攻上三五日,等城里的官员、百姓、粮食运得差不多了,就弃守了。
这下邽也一样!
可是,这一次,他们想差了!
第二天,何潘仁、李仲文,损失了三千人,无果!
第三天,何潘仁、李仲文又咬着牙攻城掠阵,又损失了两千多人,还是无果!
第四天,何潘仁、李仲文认为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官军在下邽城外的军阵收缩到了南城门外,各处城墙上的抵抗也变得软了许多!
“全都跟我上!”
“斩将者,官升三级,赏钱五十贯!”
“先登者,官升三级,赏钱五十贯!”
“夺旗、陷阵者,官升两级,赏钱三十贯!”
……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是一群造反起家的农民?
潮水一般的娘子军们,蜂拥向下邽县城的城头、军阵而去……
这场仗,双方打了这么久,火气早就起来了。
守军似乎感觉到娘子军这次要玩命了,一下子也打起精神。
不仅阵型保持得异常严密,就是城头的防守,也是坚决果断……
云梯,在烟火金汁中像无数散乱的树枝,摇摇晃晃……
上面的人,下面的人,城头的人……
蚁附,最艰苦最绝望的攻城战,让死亡和呐喊,成为永远的主题!
反倒是那些对着官军军阵而去的人,损失并不是那么发生在转瞬之间……
五
“日他娘的,跟我冲!”
看着久攻不下的局面,何潘仁也急了!
他一拍坐下的大黄马,举起双支鎏金铜锤,就哇呀呀地嘶吼着扑向敌阵……
已经陷入混战的李仲文,面甲上的鲜血几乎糊住了眼孔。
可他根本顾不上出手糊弄一下,全在用尽能耐疯狂砍杀……
杀疯了!
赵长文,虽然是文官出身,但这个时代的文官普遍尚武、能武。
只见他顶在下邽城下的军阵之中,左突右杀,死活不退。
他那把大长刀,砍得对面的敌军连连后退,不能寸进。
受到主将血勇之气的影响,那些外地来的河南府兵,更是杀得兴起,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
双方的大战,在何潘仁和李仲文投入全部兵力之后,进入了白热战、胶着战!
……
在过了一个时辰,人多势众的娘子军,终于将官军成功地赶入南门。
而城墙之上,已经有零星的先登之士,开始与上面的官军砍杀起来……
下邽,这是要破了吗?
六
正当何潘仁和李仲文心中暗喜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的军中传来一样的鼓噪。
“怎么了?”
何潘仁不满地扭头回看。
这一看,就将他的心,彻底的沉入到谷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身后出现了一个不大却也不小的军阵。
真正让何潘仁、李忠文惊心的,不是对方整齐的阵列,而是那些亮灿灿的铠甲铁骑,以及当中那三面大旗!
一面,是鎏金日月星辰团龙大旗!
一面,是赤底黑纹的“雍”字大旗!
另一面,却是描银彩绣的“卫”字大旗!
杨子灿,来了!
骁果卫,还远吗?!
只是在所有人震惊的一瞬间,这支享誉天下的大隋募兵骁骑,就动了!
没有特别的金锣或鼙鼓,只是先锋将军兜鍪上的红缨一动,大军就动了!
那,就像河道里的山洪,刚开始缓慢、温柔、无声。
可渐渐的,那声势就突然爆发了出来!
秦琼和王萧安,一左一右,就像两把锋利的快刀,一下子就插入到正专注于围攻下邽城的娘子军之中……
娘子军,被具装铁骑犁出了两道触目惊心的血槽!
骁果卫铁骑,目的简单明确,就是利用战马的速度,一路冲击、分割,并不恋战!
娘子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大乱。
而何潘仁和李仲文,在懵逼之中持续凌乱……
“不是说骁果卫一直在大兴城南城大营吗?”
“不是说杨子灿昨晚还在和屈突通、骨仪等人,在悦来楼吃花酒吗?”
“不是说,……”
……
好多关于这支军队的情报,在两位主将的脑海中不断翻滚。
被骗了!
说杨子灿腿软的消息,是假的!
“狗日的……”
话没说完,何潘仁感觉面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七
秦琼根本没注意到,他刚才这柄镀金熟双铜锏扫过去后那如麦子一样倒下去的是谁!
他的“铁浮屠”的招数,就如大将军所言,催动战马,举着钝器,以矢锋阵型从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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