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外界气息的秦莲脸上露出惊恐慌乱之色。
她原本饱满的皮肤开始迅速枯瘦干瘪下去，嘴角、额头和眼尾肉眼可见的迅速出现一道道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皱纹。
她头上那原本就稀疏的头发也开始掉落，不过一瞬间功夫，头发便尽数落光，成了一个彻底的秃子。
“秦卿，快，快想办法堵住那个窟窿。”
秦莲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干瘪瘦弱了，靠坐在藤椅里显得只有极小的一团。
迅速地衰老已经让她整个人的精气神全都变了，原本脸色只是苍白，如今变成了干枯蜡黄，连眼尾也耷拉了下来。
身体的衰败让她无法再运真气。
没错，这正是我和顾莫想要做的。
我发血誓的时候，秦莲同时还逼着我答应不对她动手，当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因为她明显疾病缠身，活不了多久，就算再大的仇恨，我也没必要对一个将死之人赶尽杀绝。
可惜她自以为胜券在握，太过忘形，得意的告诉我们这间卧室被是古九魄替她打造出来的超出三界以外的地方，我们还真想不透她到底是怎么将十五随便藏在一个暗格里便导致就连贪狼神君也找不到的。
既然是三界之外的地方，那么只要她不走出这间卧室，就算疾病缠身，就算将死，也死不了。
这才是为什么她明明病气缠身，脸上的皮肤却好到跟她的年龄不相符。
并不是保养的功效，而是她长期在这间卧室里待着，身体慢慢养起来了。
再这么养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她的身体都会彻底恢复如初。
本就是仇人，我又岂能容得她好起来。
所以我对她说那些话，一是替十五出口气，能气死她最好。
二是试试她的身体恢复到了什么程度。
三是逼她对我出手，祸水东引，是她自己毁了这间卧室，也算不得我对她出手。
卧室一毁，秦莲必死无疑。
一切皆在我和顾莫的掌握之中。
十五聪明，自然也看出了端倪，开心的一骨碌爬道我的肩膀上坐着看戏，开心的拍手，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道：“坏女人变成老妖婆了。
这么丑的老妖婆，就算古九魄的魂魄不灭，都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我和顾莫见十五这么开心，对视着会心一笑。
小家伙受了这么多折磨还没被打垮，依旧毒舌，真好。
秦莲被十五的话气得白眼直翻，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刚抬起屁股，却又虚弱的跌坐回藤椅上。
“秦卿，你听到没有，快想办法将那个窟窿堵起来啊！”
秦莲自知现在的她不是我和顾莫的对手，也顾不得再跟我们计较，重新望向站在门口呆呆发怔的秦卿嘶吼道：“你这个蠢女人，快想办法啊！”
秦卿被秦莲骂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滚落，抬脚走到秦莲面前，蹲在她脚边，仰脸望着她的母亲问道：“妈，刚刚小忆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你真的从一开始就从来都没有将我当过你的女儿？
你还让小忆她们杀死我？”
秦卿的脸上全是哀伤和失望，眼里却亮着几点希冀的亮光。
她什么都听到了，却任愿希望她的母亲会对她摇头。
她希望她的母亲亲口对她说，我说的那些都不过都是我在挑拨她们母女的关系。
“这都什么时候了！”
秦莲面对秦卿的质问十分不耐烦，对于秦卿不立刻按她的话去做也十分不满。
她伸手一把揪住秦卿的头发，将秦卿的脑袋往后扯，强迫秦卿扭头去看墙上的那个窟窿。
“你现在问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刚刚明明还是一个已经病人膏肓，连站起身都艰难的濒死之人，可揪着秦卿头发的那只手却格外有力。
秦卿被她揪扯着头发，脸一点点向后仰，眼里的那点儿光也一点点沉寂下去，直到最后一片黯淡。
“我生下你总得有点儿意义吧？”
秦莲叫嚣着对秦卿骂道：“不管我爱不爱你，至少都将你养得这么大了，没让你流落街头，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听秦蓉那个贱人的话，跟你喜欢的人恋爱了那么久，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为了完成我的夙愿，为了生你养你的父母永远能在一起，你就是死又怎么样？
不然我们当初要生下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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