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辛不知,这是谪仙体魄之中,非毒、除秽、吞贼、雀阴四魄化血,联展之后的效果。
非毒散邪化郁,消结御积;除秽排浊净腑,通利代谢;吞贼守歼邪祟,御病免疫;雀阴调摄生殖,司育造化。
老赵隐隐听出些苗头,不耐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闻人辛只道:“此事暂时可对杨老爷子保密。”
老赵道:“别兜圈子!”
闻人辛道:“少年再临江南之时,会为杨老爷子奉上一条右臂,用以压制,甚至祓除血食之祸。”
老赵沉默片刻,旋即笑道:“口惠而实不至,红口白牙一碰,就想让我对他有所改观?”
闻人辛语重心长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老赵没了那么大敌意,却还是说,“人心我已经见识过了。”
……
卢龙塞,三屯营城。
翼朝分南北,曾有一位王爷打着清君侧的名头,靖难当了皇帝。
便把卢龙塞以北的三卫分封给了助力夺位的漠南黄金家族,致使北境向南移了近五百里。
直至今日,卢龙塞长城一线成为前沿阵地,长城边防空前重要而紧张。
近二百年的敌对状态,此后边疆维持了数十年和平,美其名曰,义和。
边境休息,军民乐业,不用兵革。
离朝便是乘此机会,休养生息,慢慢崛起,以兵戈征讨、姻亲结好及盟旗之制为要,征抚漠南,将其徐徐纳入版籍。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北狄突厥,主导的射摩部,前身也曾是这黄金家族。
所以说,天下大势,矛盾冲突,政治联姻,你来我往,杂居相处,群我交融,除了某些个漂洋过海的异种,早就敌我不分了。
这大逆不道的话,可不是何肆说的,是李嗣冲。
今日得闲,李嗣冲领着何肆在蓟镇三屯营城逛悠。
因为再三挑选后才确址,规模宏伟、完善防御,故此得名。
而总督府也建制其中,隶属兵部。
府内驻兵明面上有三万人,其实不足一半。
就像新帝御驾亲征,名义上二十万大军,实际多为虚数,实际禁军只有四五万人。
其余兵力,一半是老弱病残,一半是内外提督大臣之役,难当大用。
何肆刚走入蓟镇三屯营城,妮儿就跑没影了。
片刻之后,单手抱狗的李嗣冲便匆匆前来接待。
老远就听他笑道:“你小子,不好好在家过年,怎么跑这来了?”
何肆便从怀中取出红姐的家书,笑道:“受嫂嫂之托,当个邮差。”
李嗣冲笑骂道:“少把问题甩给我了,我家‘妮儿’还送不来一封信了?老实交代!”
何肆也没有隐瞒,直接回答道:“我来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杀了那个两次夺舍我的谪仙王翡。”
走近了,李嗣冲一拳砸在何肆胸膛,后者微微一个踉跄。
大黑天加持就完成了两次转移,一路而来所受严寒侵蚀,瞬间呵冻。
李嗣冲都有些于心不忍了,这小子,一旬不见,怎么身子又单薄了许多?
“就你现在的状态,还逞能呐?”
何肆道:“就和李哥半斤八两吧。”
两人相视一笑。
今日难得闲适,李嗣冲带着何肆逛了许久。
一路上龙雀大环响了三次,即便是他抱着,怀里的“妮儿”也是几番躁动。
何肆由衷佩服道:“还是李哥本事大,能压着它,来时路上,他为了去吃一个宿慧未觉的倒霉蛋,硬是给我绕去了蓟门关。”
李嗣冲翻了个白眼,无限宠溺道:“它还是个孩子,你计较什么?”
何肆无奈道:“就你这个娇养法,我已经可以料想到以后的李颐是个如何无法无天的衙内了。”
李嗣冲一脸笑意,“那就借你吉言吧。”
两人又闲聊一路,何肆忽然问道:“话说,我不用先去觐见皇帝陛下吗?”
李嗣冲哑然一笑,“去看他做什么?朝他下拜,咣咣磕头吗?”
何肆坦然道:“荡荡上帝,下民之辟,我这等刁民,见面跪拜一下,天经地义啊。”
他现在是真无所谓这个行事。
李嗣冲大为诧异,阴阳怪气道:“哎哟,你这娃最近觉悟也涨太多了吧?”
何肆一笑置之。
曾经少年躁妄,以愚悖为不羁,还会纠葛陈含玉的詈辱刺耳,手段下作,甚至记恨他拿家人要挟自己。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人总是擅长以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鲜有例外。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以自我为中心?
毕竟就天老爷连都这副德性。
李嗣冲道:“这就对了!不符合时代的事情不做,就是谪仙人,多数不也得讲究个入境而问禁吗?那就老实待诏吧,很快他就会找你的。”
何肆玩笑道:“我好歹也是个逆天而行的人,等见面后,我纳头便拜,保管叫这皇帝陛下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李嗣冲摇头,“这倒也不一定,这次可能不用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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