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含玉微微蹙眉:“嗯?潮音桥是有什么说头吗?”
娄阳回答道:“潮音桥下有一块霸下驼碑,碑文上写了‘潮音桥,斩龙剑,镇江河,蛟龙潜,百姓安……’这潮音桥是翼朝所立,已有百余年了,原意就是为了防止洪潦,据说是能防止蛟龙走水。”
袁饲龙点点头:“翼朝的剑镇翼朝的龙,合乎情理。”
娄阳据理力争道:“不能再另开一渠了,鲸川真的会分流改道的,我等如今在官道之上,依山依水,若是因此断了辎重路线,可就葬送了骊龙城门前一卫之兵了啊。”
陈含玉笑道:“不必改道,把剑取了便是。”
娄阳有些犹豫道:“殿下,关于这斩龙剑,末将这两天读过《骊龙县志》,也是有所耳闻,骊龙县是地处洼地,对于雨水这个东西,怕它不来,又怕它乱来,就靠着斩龙剑镇压蛟龙,县志记载,至潮音桥落成之日起,百年来骊龙县虽偶发大潦,洪潦却从不会没过悬挂斩龙剑的剑尖。当地人对此十分笃信,口口相传拿掉这剑是会遭现世报的。可财在脚下,唾手可得,怎么会没有人心动?所以的确也有人盗取过斩龙剑,而且还不止一两个。但是县志记载,指名道姓,他们每一个人都免不了儿女早逝,孤独终老的结局。这仿佛像一种诅咒,也是一种警示,时刻提醒凡人不要为了一己私欲行盗取之事……”
之前听娄阳告罪丢失一州之地都未曾皱眉的陈含玉此刻却面露不满:“娄监军,你说了这一大串,又不让我开渠,又是不让我取剑,你好大的主意啊。”
“末将不敢。”娄阳跪伏下去,白袍染尘。
“那就去把剑取了,没什么好担心的。”陈含玉朗声道,“真有什么现世报,我大离储君陈含玉一力承担。”
袁饲龙一旁腹诽,“妈耶,好豪气干云啊,算盘打得真好,还不忘捎带上炎离气运做兜底……”
娄阳闻言,面无血色,当即高喊:“臣死罪!若有诸般业果,请愿尽数加之吾身。”
主辱臣死,唯此而已。
娄阳起身就去取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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