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可是要多久呢?”封越怔怔看着窗外,这话仿佛不是在问他,而是在询问自己。
……
时间如梭,四季轮转,眨眼间已过了七载。
此时天阙海内,来往船只络绎不绝,都是盛装赶赴缥缈阁,去参加新任阁主继位大典的。
“诶诶,听说今日缥缈阁的老阁主,打算为新任阁主挑选夫人呢。”
“真的假的?”
“你没看到各家的船上,几乎都带着年轻的女眷吗?就是卯这劲儿去混个熟眼的,争取能被相中选上啊!”
“原来如此啊,我听说这位新任阁主卿羽,不仅长得十分俊俏,而且待人也温和有礼,若是能选上我就好了!”
“你就做梦吧哈哈!”
甲板上,几名女修三三两两的聚集,正在调笑着聊着天。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身侧捂得严实的黑袍男子,袖袍下双拳紧攥嘎吱作响。
“师父,我们靠岸了!”远处传来欣喜的声音,正是赶来观礼的幻音门众人。
水韵的脸上满是喜色,岁月也丝毫没在脸上留下痕迹,“走吧,带你们去瞧瞧师兄。”
“好啊!”
与此同时,缥缈阁内。
一处极尽奢华的寝殿里,卿羽身着一袭织金礼服,满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温润的星眸,经过岁月的洗礼更显动人,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
“羽儿。”
“爹爹。”卿羽将手中的月隐纱放下,起身朝着他走去笑道:“您有事?”
卿时雨看着变得成熟的儿子,眼中既欣慰又是心疼,“没事,就想来看看你准备得如何了。”
“您放心,我这边都妥当了。”
“妥不妥,得为师来看才行!”只见水韵满脸笑盈盈的,身后还带着一众幻音门弟子。
“师父,您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日子,怎么能少了师父呢!”水韵看着眼前的卿羽,眼中满是欣慰之色,“嗯,不错。今天稳重得体,甚是好看。”
卿羽:“多谢师父夸奖!”
“好了。”卿时雨拍了拍他的肩头:“臭小子,别得意了,外面的宾客都齐了,赶紧跟爹爹出去迎客吧!”
“好!”
随着几人欢欢喜喜的离去,寝殿内霎时间安静下来,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里间走出,正是闻讯赶来的封越。
只见他俊美的脸上尽显憔悴,几步坐在卿羽的椅子上,拿起方才随意丢在旁的月隐纱,眸中满是失落之色。
整整七年的时间,倾注的思念每日都在啃噬着他,让他辗转难眠痛不欲生。
当他见到朝思暮想的人,方才展颜而笑的刹那,冰冻的心脏仿佛瞬间软化了,阴霾的心中也变得明朗起来。
这时去而复返的卿时雨,看着眼前的黑袍身影,叹息道:“你不打算见羽儿吗?”
“不了,他现在过得很好。”封越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将手中的月隐纱收好,取出修复好的莲花法宝放在桌上,眨眼间消失在的原地。
“哎,痴儿。”
深夜。
酒过三巡,宾客散尽。
酒意朦胧的卿羽,冷白的肤色染上酡红,被侍女们搀扶着回到寝殿,摆手卷着舌头笑道:“我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闻言侍女们犹豫了下,深知这位主子的脾性,于是福了福就退了出去。随着厚重的殿门关上,略显空旷的殿内安静了下来。
卿羽踉跄地缓步走着,今日迎客强笑了一整天,此时卸下伪装顿觉身心俱疲。
突然,桌上放置的莲花法宝,瞬间让他酒意清醒了几分,他抖着手拿起反复观看,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除此之外,他发现桌上的月隐纱不见了,顿时狂跳的心沉了下来,焦急地在偌大的殿内寻找那人,只是可惜根本没有他的踪影。
他的眼眶泛红了起来,眸中的泪水反射着细碎的光,多年抑制心底酸涩的情绪,仿佛此时像是决堤一般,再也抑制不住哽咽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混蛋!你既来了……为何不见我……”
卿羽瘫坐在窗边处,白日里的风采早已荡然无存,埋头低声呜咽抽泣着,仿佛想将这些年的委屈,尽数都宣泄出来。
“羽儿……”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后他被拥入了温暖的怀中,“别、别哭了。”
卿羽抬起泪眼迷蒙的双眸,看着眼前出现的男人,竟生出了几分不真切,“封越?”
“嗯,是我。”封越抹去他眼角的泪花,环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些,竟然还在微微的颤抖。
卿羽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哭得比刚才更凶了,哽咽地哭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把东西物归原主,这是打算两清吗?!”
封越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口一阵抽疼笨拙地解释道:“没、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
封越眸中闪过失落,垂眸抠弄着手指低声道:“我、我听说你要挑选道侣,以为你不愿再见到我了……”
闻言卿羽脸上一怔,渐渐止住了哭泣声,吸了吸鼻子疑惑问道:“什么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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