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啊!可惜什么都吃不上!
断腿的疼痛又让他体能持续下降,所以他只能靠着这点谷种子充饥了。
但是落难皇帝即便狼狈至此也见不得弟弟这么没档次,当即就是好一通教训,甚至还出手打掉了对方好不容易去了半截壳的米粒,急得连季差点跟他干起来:“好死不如赖活着!皇兄不想也别拦着臣弟活命啊!”
“你这什么意思?!你这是咒朕没命?!朕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输了?!”
连季听了这话,打量着对方披头散发,半面血痂、连龙袍都不见了的形象,有点一言难尽。
他不觉得对方还能翻身,胆子大了许多:“要臣弟说你就干脆顺水推舟,禅位给大侄儿算了。好歹也是父亲,说不定就能留一条命……”
然而他话没说完就遭了连鸿昭狠狠一巴掌:“闭嘴!朕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朕就算朕死了,还有朕的布置在!
连云抒那混账东西能活多久?争多久?!朕还有个暗哥儿幼子!到最后谁坐上龙椅还说不定!”
这话让暗地里的太子听得剑眉紧蹙,下意识看向了林星野夫夫俩,连带风翳寒一起,四个人这一刻可谓心照不宣:看来还有个劲敌连琤需要除掉!
连鸿昭这会儿越说越激动,都已经无所谓暴l露自己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连琤在,自己一方应该还有胜算——毕竟就算不为他,连琤肯定还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谋划吧?
不然哪有亲爹不爱孩子的?
所以他能肯定,连琤势必会跟连云抒斗到底!
而他为防万一,临出宫时特意给了连琤这个皇贵君传位诏书和诸多特权;
再加上已经埋伏好的十万兵力,只要发现自己过了点还没顺利回宫,就会全力攻打太子党……
之后朝堂百官里,还会有愚忠的洛御史一行添把火——洛绪栀这几个可都是死也要遵守祖宗礼法的老顽固言官!
他特意没带他们出来,就是要留着他们的命以防万一!
如今看来,他们回头肯定能给连云抒这种造反逼宫的多找点事!
越盘算越觉得有希望,连鸿昭忽然又自信大爆发。
连季看不顺眼对方这副斗志昂扬的模样,嚼着带壳的米粒专门泼起了冷水:“要臣弟说,树倒猢狲散,这位置上,哪有那么多忠心之辈?皇兄还是不要抱太大期待。”
连鸿昭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去掐弟弟的嘴巴:“吃吃吃!就知道吃!朕总共就这么点粮食全都被你扫进肚里不说,还不知道给朕吐几块象牙出来!没出息的东西!……”
话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朕的粮食呢?!”连鸿昭疑惑道。
他立刻仔细回忆了一下,而后很快明确自己刚被丢进来的时候,粮仓里确实没剩了多少粮食!
不应该啊!
山川坛这里的地是整个大进打理得最尽心的地方,故而年年都是大丰收!
按说应该能把两个粮仓都填满才对——就算这两年确实灾荒多,真不够填了,那也会立刻从别处运来填上,绝不会让仓囤空着!
毕竟这里都叫神仓了,不填满是有影响国运一说的!
连鸿昭越想越不对,破相的脸上都开始冒黑气了:“谁干的!?居然胆敢破坏我大进国运?!
看来就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坏了这里的风水,惹怒了神农式,朕才这么倒霉!”
真·不知死活的连季一把扯掉连鸿昭掐着他脸的手,语气里都是满不在乎:“这事臣弟可不知道,皇兄应该很清楚,臣弟一向听你的话,哪敢胡乱动这么重要的东西?
估计要么是太子大侄儿,他养那么多兵肯定很缺粮……”
连季每每想起东山痛失的那么多兵,就能把太子恨得牙痒痒。
此时自然是逮着机会,可劲儿把脏水往对方身上扑:“大侄儿本就有篡位之心,说不定就是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中伤皇兄你!”
然而他才信誓旦旦地说完,身边忽然就出现了惊人的异象!
像是卡着点反驳他的观点一般,不远处还算平整的一处废墟之上,突兀地显现出疑似山川坛大门口的景象,还有个疑似李长歌的虚影置身期间——那虚影甚至会动会说话!
画面显像并不清晰,更像是在水面看画本一样,半透半实、斑斑驳驳的;但虚影说话的声音却清楚到仿佛在耳边咫尺之处。
这光怪陆离的一幕直接唬住了所有没见识过的大进人,唬得原本想附和连季的连鸿昭话都说不出来了,满脸的惊疑不定!
连鸿昭本能觉得这是妖法,畏惧之余难免担心自己若是被蛊惑着看了,是不是会落入什么圈套?
但他猜疑归猜疑,眼睛却又控制不住地全程紧盯着那不断放映的画面,就怕会错过什么。
一向不信邪的连季则压根儿没多想,还觉得颇为新鲜,直到他忽然听见里面的李长歌开始做贼心虚地大喊大叫:“……粮真是承宁王爷和皇上借的,王爷说皇上允了的!您别误会!下官只是奉命来押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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