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来说,李发达作为外戚代表,出入皆象征着皇权正统,属于正义的一方。
禁军统领见势不妙,忙打马回城找宋太尉商量对策,进院后,便见龚将军老老实实地被一群兵士按押在地,看这样子,是要行军法啊。
“怎么回事?”他暗暗向旁人打听。
院内的小吏手指着大堂,悄声回道:“龚将军贻误军机,惹恼了太尉。”
“不是父子嘛,”禁军统领太清楚军法的厉害,不禁缩缩脖子,“何必如此。”
小吏撇撇嘴,“惹恼了太尉,就算亲儿子来了,也照打不误。”更何况他们本就不是亲的,没下令杖毙已经是法外开恩。
禁军统领看着军棍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龚将军身上,眼角微微抽搐,眼瞅着龚将军咬牙忍受,他竟忘了正事,还是小吏提醒,方才醒悟过来,急急小跑着前往大堂。
宋太尉见他过来,面有不豫之色,如今小皇帝卷土重来,前方战局正是紧张之时,禁军统领不在前方督战,却跑到大后方来,脑子莫不是进水了?
禁军统领反应很快,不待宋太尉发问,便道:“禀太尉,李发达正在城外叫阵。”
“谁?”宋太尉问完才想起来李发达是谁,心里顿时暗暗叫苦,没想到这家伙落到贼人手中,竟还活着,这下惨了,依着他和小皇帝的关系,他倒真适合打头阵。
“不用管他,不过是区区叛贼,着人拿下便是!”
宋太尉说得轻描淡写,禁军统领却一脸苦涩,他抱拳回道:“李发达此人虽不是将材,但他多年负责宫禁,在军中有些根基,恐会引起哗变。”
“咝~”宋太尉捂着腮帮子顿觉牙疼,估计是天气缘故,最近有些上火,“你作为主将,还得多多注意才是,凡是乱我军心者,杀无赦!”
禁军统领得了这话,立时心下有底,眉开眼笑地离去,他正好借此机会,清理些不服气的老资格。
不多时,宋太尉看着站于堂下受刑回来的龚将军,不无痛心道:“我的儿啊,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军令如山,为父不得不如此啊。”
“义父容禀,委实是雨后泥泞难行,这才来迟,并非儿子有意贻误军期。”
“我知道,你也莫怨我,公是公,私是私,”宋太尉上前拍拍他的手,引其于一旁落座。
长者赐,不可辞,不过军棍的威力太大,龚将军的屁股早被打开了花,他只能咬牙,挨着椅子边缘坐下,还得抱拳行礼,谢过宋太尉的一番美意。
两人热络地拉起家常,顺便敲定了后续的作战方针,由于汾城军拥有枪支弹药,火力十足,目前的战术多以袭扰为主,若是能配合斩首计划更为稳妥,双管齐下,方才有取胜把握。
“行,我来安排!”宋太尉最终拍板定下。
待龚将军一瘸一拐地回到军营,已是日落时分,饿了半晌的他不忙着吃饭,而是站着修书一封,招来亲卫道:“你把这身衣服换了,趁着夜深,将信送给对面的辛将军。”
“啊!将军你要投敌?”亲卫激动地脱口而出。
龚将军火冒三丈,抄起桌角上的书册便要作势打他,亲卫见机不妙,赶忙绕着桌子躲避,嘴里还在劝道:“将军,你要三思啊,好歹打上几场再投敌也不迟啊。”
上赶着不是买卖,怎么样也得给自己打出身价,如此投敌时,面子上也好看。
这一路北上,亲卫看得真真地,龚将军压根儿就不想进京勤王,率军走得比蜗牛还慢,被打军棍,实在不冤枉。
“胡说啥呢,这叫投敌吗?”龚将军语重心长,恨铁不成钢道:“这叫投名状,汾城军势大,就连能征善战的北军都不是对手,我能打赢才有鬼呢。”
亲卫见龚将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忿道:“将军何必妄自菲薄,也许、可能、说不定咱们就能赢呢。”
“去去,老子也是为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着想,都是楚国人,打生、打死只会让北国人看笑话。”
龚将军之前也许有些投机心理,不过在见识到汾城军的硬实力后,果断弃暗投明,
亲卫感动坏了,虽然龚将军有着富家公子通有的坏脾气,但对手下士兵还算不错,竟然早早给他们准备好了退路。
当下亲卫便换上破衣烂裳,悄悄往汾城军所在摸去,两军对阵,双方都布置了不少哨卫,他连敌营的寨门都没看见,就被汾城军的暗哨抓住。
小乙命左右将亲卫绑了,不禁纳闷道:“今晚还真是热闹,人是一波波地来,跟赶集似的。”
亲卫讨好地笑问,“军爷,今晚还有谁过来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反正该来的都来啦!”
亲卫被带到主帐时,才明白什么叫该来的都来了,帐中立了好些人,穿着跟他一般破烂,看着像穷要饭的,但实际上都是京城各方的心腹。
辛将军将他们每人所带来的手书都一一看过后,便道:“各位的来意我已知晓,暂且到旁边帐中稍歇,待我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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