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福禄虽然不想管,但以后都是大哥的事情,他还是有意无意的看着分走的人。
从王富贵开始,他们扫帚沟村子小,能开荒的地方更少。
靠山吃山,他们甚至把粮食种到了山上。
熊初默没有太为难他,给他的人数也少点。
剩下的几个村子要比大湾村大得多,所以分人的时候,尤其缓慢。
走着的时候舒筋活血,身上好歹是热乎的。
这么停下来一个时辰,福禄前胸后背都冻透了不说,还开始淌清鼻涕。
左脚倒右脚,可总算轮到大湾村。
福禄那双秀气的眼,从头到尾快速一扫。
“里正叔,那个个子最高的,就是他,我们村不要。
还有那个补丁最少的妇人,她们一家换掉。”
熊初默借着摸他额头的机会,把人带出来好几步远。
“你小子咋回事儿?
这两家都是身强体壮的,到了地方就能干活儿!
小孩儿家家的不懂事儿,叔特意给你们留下的。”
福禄:我可太感谢你了!
“叔,这两家人事儿多,以后还不够我大哥处理纠纷的。
我看扫帚沟有对父子俩,还有陆家嘴的那家,对,就是闺女最多的那个,换她们吧。”
熊初默差点儿压不住自己的火气。
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
“我告诉你啊,你看那老头,咳咳的一看就有病。
那家的儿子,体弱的很。
再说陆家嘴的那家,生一堆丫头片子,体力活干不动。”
福禄却不这么认为。
他不会看错的,那对父子是读书人。
另一家?村里还好几个光棍呢,正好配成对。
“里正叔,我就想换这两家。
另外两个村的村长肯定也乐意。
你去帮我问问吧?”
熊初默咬牙切齿道:
“好心不领情!
哼,将来要是后悔,别让你大哥来烦我。”
福禄点头如小鸡啄米:
“里正叔放心,我保证。”
陆家嘴的老村长犹豫都没有一下,壮劳力好啊,能吃苦。
王富贵还转了转眼珠子,嘴角抖了抖。
熊初默一看他要支棱起来,赶紧打压。
“王富贵,今天的便宜可都让你占了,别蹬鼻子上脸。
你要是不想换,那个谁……”
王富贵穿着厚重的冬衣,像个圆球一样挡下熊初默抬起来的胳膊。
笑得那是一脸菊花褶子。
“别、别急急啊。
我这不~不是怕~啊欺负小孩儿、孩儿嘛!”
熊初默懒得听他啊啊的结巴。
大手一扬不耐烦道:
“你个老小子,就说同不同意吧。
磨磨唧唧的,月亮都出来了。”
正是腊月底,这个时辰哪里来的月亮哦。
王富贵讨好的笑着点头:
“同……”
熊初默:“好,那就这么定了。
那个谁,对,你们爷俩儿跟这个小孩儿走,那个高个儿,你去扫帚沟。”
王富贵委屈的拉着熊初默的袖子:
“哎?不……没、说完呢!”
熊初默道:
“你不是点头同意了吗?
还想干啥啊?
你懂不懂见好就收啊?
非得等叶青竹以后跟你找事儿啊?”
最后这一句,熊初默特意压低了声音。
王富贵脸上的褶子直接就抻平整不少。
那个混账小子,可坑死他了!
福禄如愿以偿的换到两家老实人,陆家嘴太远,所以那帮人早早就出发赶路去了。
剩下的一截,扫帚沟和大湾村算是相差并不远的。
这一路上还不断发生着言语摩擦。
如果是叶青竹在,王富贵还有可能上点心。
现在不过一个小崽子,根本没当回事儿。
两个村的人吵太凶了,他也就磕磕巴巴的呵斥一下。
福禄又不是要烂泥人,老实行,别任人欺负。
所以这一路上他也在观察。
好像分了村子之后,他们之间自然而然的形成两个小团体。
即便不熟识,也尝试着互相帮助。
福禄心里松了口气,可算是没有白眼狼和搅屎棍子。
第二批带回来的有四十多人,差不多十几户。
叶青竹也知道第二批人差不离该来了。
可是家里几个小的谁也不让他出去。
别的村都有村长过去领人,就他不去,以后出门他们都得抬不起头。
堂远深知大哥就是操心的命。
安排好五里川棚屋的事儿后,就自己往镇上去接。
叶青竹靠在自家大门口,今天的风小得多,小暖阳照着,竟然有点开春的感觉。
身上厚实的兔皮斗篷,一点也不觉得冷。
怎么还不来?
堂远看见破衣烂衫的一群人前边,有个小身影,直接就乐了。
这不巧了嘛,早知道他还出来干什么!
王富贵带人走后,福禄曾让他们在路边稍作休息。
那对像读书人的父子,确实跟的艰难。
“你们只管坐着听就行,我要提醒你们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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