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下值回来,堂远给他热的剩菜。
兄弟仨边吃边说着话。
“方圆钱庄背后的靠山,应该是宁州君的支持者,而且势力不小。
所以大哥,你千万小心。
宁惹君子,勿犯小人。
咱们达到目的就好,哪怕多损失一点银钱也没关系。”
“嗯,我知道了。”
“三哥,聚闲帮既不黑,也不白,勉强算个灰的。
你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有些指望,就别放他们那儿。”
“承哥,你安心在户房就好,家里的事有我们呢。”
“嗯,最近可能更顾不上了,过两天我要出远门。”
堂远张嘴想打听,叶青竹道:
“老三,县衙的事别问。
柳承,有危险吗?”
柳承吞下最后一口吃的,用温水清了口才道:
“危险肯定会有点,不要命。
再说人多着呢,不用担心。”
兄弟三个,是歪着睡的。
小地方甚至不够他们伸开腿。
清早,柳承简单收拾一下又去当值了。
堂远看一眼窗子,还没亮天呢,闭着眼睛又睡过去了。
杜筱和开门过来收拾屋子,被里边歪着的俩人吓一跳。
叶青竹眼睛睁开,警惕的目光看着门口,见是个小姑娘,才柔和下来。
杜筱和被看那一眼,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动不敢动,风从门口灌进来,叶堂远哼唧着:
“大哥,你跟承哥谁没关门啊?”
杜筱和缩回手:
“我……”
叶青竹及时出声:
“你是来找柳承的?”
杜筱和吞了下口水道:
“是叶家大哥吧?
我来收脏衣裳的。”
叶堂远一下子来了精神,哪里还有一丁点睡意!
“衣裳?他衣裳你给洗的?
哦~我说的呢,承哥穿啥戴啥我一清二楚,难怪那次找不到呢。”
叶青竹:“你晚些再来就是。”
杜筱和嗖的关上门。
隔着小门道:
“大哥三哥睡吧,我等柳承回来再过来。”
叶青竹看一眼堂远,叶三儿还奇怪呢,看我干啥?
“咋了大哥?”
叶青竹:“就你长了嘴!起来,干活。”
“哦,这就起。”
敲着压麻的腿,堂远给大哥的斗篷弄好,俩人去方圆钱庄。
宁州君选择在上元节前后下发政令,所以方圆钱庄把这一批的借贷统称为“上元利”。
“我说小兄弟,
我们靠这个养家糊口的。
你不能让我赔钱啊,闹着玩呢?!”
叶青竹来钱庄,是来买东西的。
这事太怪,一般人不敢接待。
干脆直接把他们哥俩送到钱庄管事儿面前去了。
“莫管事,这个价钱还是高了。”
放到大湾村的银子总共才一百二十九两六钱。
半年后他收不到三十两利钱,算是躺着赚钱的。
从签借条到现在,最长的是十天,张口跟他要一百五十两,正经抢银子。
他牙口真够好的!
“叶兄弟,来,喝茶。
你给大哥一个底儿,给什么价儿?”
叶青竹凑近了莫管事,直直盯着他道:
“一百三十五两,莫管事已经赚了。”
姓莫的拍着桌子气道:
“臭小子,你他娘的耍我?
来人,给我……”
堂远温柔的推回莫管事,笑呵呵道:
“莫管事,别动气嘛。
你听我说啊……”
堂远嘚吧嘚吧,每每都堵的莫管事张嘴难出声。
“……莫管事,你借给那些村民银子,不也是为了赚钱嘛。
我大哥买了那些借条,风险就是我们兄弟的。
不足一月,按照一整月的利钱给你还不止,我大哥已经是凑了整的。”
莫管事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早就盯上啥东西了吧?
想趁火打劫,也给别人足够的好处吧?”
莫管事眼中都是算计。
拿捏叶家兄弟的,无非是他们有所求,而他无所谓罢了。
堂远继续周旋道:
“莫管事欸,鸟不拉屎的破山沟,有啥可惦记的嘛。”
然后对大哥挤眉弄眼说了句:
“大哥,灌一肚子茶水,要不你先去排了?”
叶青竹知道这小子不定要编排他啥,但也无所谓了,能办成事儿就好。
“别惹莫管事不高兴,我去去就来。”
等叶青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堂远收回张望的脸,对上莫管事神秘兮兮道:
“莫老哥,我跟你实话说了吧。
我大哥看上一个村里的姑娘,但是那家嫌我家这个那个的。
这不是巧了,她爹把她卖了。
我们这不是,截人来了嘛~”
说着往莫管事手里塞了一粒银子。
不多,只有二两。
莫管事将信将疑。
堂远继续瞎编:
“再说了,我们兄弟也想搏一搏,万一谁家还不上,收个三五亩薄田,那不是比开荒舒服嘛。”
没有好处的事,人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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