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一年又一年,若昂慢慢长大。
莫君栖还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来的很是神奇。
他开始长大,长高,眼睛变大,头发变多,从咿咿呀呀到会表达自己的意思,能跑能跳。
真的蛮神奇的。
而这个生命会叫他,父亲。
也许妻子说的没错,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也也许是因为他身上有妻子血脉的原因吧,总之莫君栖对他也很是包容。
但这个包容不体现在若昂粘着尹绮年的的时候。
“你不能自己走吗?”
“?累。”
“这么小就会说累了。”莫君栖煞有其事。
“啊?”
“为什么你走路还要我妻子牵手?”
“因为......”
“你看你可以自己一个人走的。”莫君栖定定的看了若昂一会,又说,“你能不能离开我妻子身边?”
“啊?”
“莫!君!栖!”
身后妻子暴怒的声音传来,让莫君栖缩了缩脖子,但是在幼小的儿子面前又不能失了威严,他生生的忍住了。
“年年,我只是教育他。”
“你晚上睡书房。”
“年年......”
看着妻子抱在怀里还在疑惑,震惊,懵逼中的若昂,莫君栖抚眉。
这几年的相处时间并没有让莫君栖觉得自己的孩子有问题,直到那一次的体检出了问题。
“什么?”
在尹绮年的惊呼中,医生给出了答案,“您先生本身就有这方面的偏向,所以你们的孩子就有了这样的遗传。”
莫君栖自责。
但尹绮年安慰他,“你有什么好自责的呢?我当初看中的也就是你的性格,你看,虽然你有那方面的偏向,那你不也是正正常常的生活到了现在,又没有伤害别人。”
“我的丈夫不是一个会自责的人。”
他的妻子,他的解语花。
可他还没有摆正过来心态,自己就去了国外,紧接着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在莫君栖看来,天崩地裂,不过如此。
那时候莫君栖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只要他活在这个世上,他就想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在受苦。
每日都在受着精神折磨。
在妻子救回来的时候,看见她那副样子,莫君栖悔恨的想要报复社会。
干脆都一起死吧,一起下地狱。
他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也许是被生拉硬扯吧,也许是被人拖回来的吧。
总之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莫君栖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顾文告诉他,尹绮年是有救的,不过也许要昏迷很长一段时间了。
莫君栖枯坐了整整一天,他就想他的妻子还在这人间呢,他也不能那么早就走。
不然她一个人醒来该要多难受啊。
————
没了妻子和母亲这个角色,对于一个家庭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比如现在的父子俩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相处。
而且,一看到若昂,不好的回忆就会涌上来。
久而久之,明明心里是想着可以去多关心关心若昂的,可自己的身体却又办不到。
如此长久以往,关系就越来越差了。
而且。
这一次回来的儿子也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莫君栖听到了无数个人说,若昂是个疯子。
他心痛。
那里没有监控,但是回想当时现场的情况来讲,莫君栖也能大概知道他们二人究竟遭遇了什么。
若昂的情绪很不稳定,没有逻辑可言,也一点预兆都没有,举止也很是粗暴,心里的想法和情绪都被他直观的展现了出来。
这让莫君栖想到了兽。
“父亲,母亲呢?”
好几次莫君栖都没有正面回答,这让本身就对那段记忆有错乱的若昂以为,自己的母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有人说他的母亲不要他了。
可洛挽说那是谣言。
就这样混乱的过了两年。
若昂过得很是浑浑噩噩,莫君栖也是,只有工作才能分走他的心神,麻痹他的心。
“先生,没有必要隐瞒小少爷夫人的事情吧?”顾文不理解。
“我这样的人都会这样,更何况他呢?”
莫君栖的意思是,就连一个思想成熟有一定理智的大人,在面对那样的事情和回忆时都受不住。
就像是现在自己看到若昂就会想起那样的尹绮年,所以会下意识的避开他,明明不关若昂的事。
可自己的行动依旧还是那样做了,他不想让若昂发现,但也不允许自己因为这个疏远孩子。
就这样两两相矛盾之间,隔阂就越来越大。
还不如就这样让若昂继续记忆错乱,以为母亲去世了。
而不是会错怪自己,让自己深陷其中。
但事实证明,莫君栖的这个做法也是不对的。
之后的每一天都枯燥的要命,莫君栖甚至以为根本就没有明天,觉得今天和明天就是连起来的,也只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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