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冷哼一声:“弄错了?这香料出在你的铺子里,也能弄错?”
四福晋努力解释:“额娘恕罪,这铺子一直是八弟妹在看管,儿媳只是寻常过问两句,不知道香料会如此。”
她心里还在替郭络罗氏解释,之前的香料明明闻起来很香,怎么会如此?
德妃端起茶喝了口,淡淡道:“老八那个福晋本来就是个不着调的,偏你要跟她交好,她府上闹的事已经惹了皇上不满,恐怕哪天就连累到你了。”
她指的是八福晋谋害妾室一事,她嫉妒张氏能怀上胤禩的孩子,又得了四福晋的指导,就用山珍海味把她的肚子养得极大。
最后生产时肚子破裂而死,幸好阿哥保住了,给八贝勒留了个独苗。
此事传入宫中,皇上下旨斥责郭络罗氏是妒妇,导致她的名声臭不可闻,连带着跟她交往的女子,也叫人笑话。
四福晋心里一慌,求救的眼神投向德妃,但得到的却是驱赶的挥手:“回去吧,本宫也该休息了。”
“儿媳告退。”四福晋虽然心有不甘,却只能福福身行了礼。
在回府的马车上,她越想越不对,然后让车夫转去荔香阁看看。
车驾来到一处巷弄里停下,福晋被人扶着下了马车,然后走到荔香阁门口。
门前冷冷清清,来往的人只有几个女子,福晋下意识打量她们,看见她们都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脸上不由露出嫌弃:
“这些是什么人?”
迎春并未接话,福晋也不在意,她跨进了门槛,进门装作是来买香料的客人,立刻就有小厮迎上来:
“不知贵客驾临,您要买什么?”
福晋环视四周,然后走到香料柜子旁,随手指了一瓶说:“把这瓶拿出来。”
小厮拿下来递给她,福晋打开闻了闻,这味道还是那样刺鼻,她皱眉道:“你们铺子里的香料都是这个味儿?”
小厮哈着腰说:“回贵客的话,这些都是普通香料,咱们铺子里还有珍品。”
“那就把珍品拿出来,若是我满意,就包下了。”
福晋走到位置上坐下,过了一会儿小厮拿着东西呈上来:“这是珍藏的荔溪香,用了上好的药材和鲜花,价值百金。”
福晋瞟了他一眼,然后拿了起来,这瓶身做的精致华丽,表面还涂着金漆,就是这香味:“怎么跟雨花阁的一样?”
福晋敢肯定这不是她的错觉,但小厮却说:“怎么可能,夫人您记错了,这可是咱们精心制成的香料,雨花阁那跟油一样,涂在身上黏黏糊糊,咱们的可是香粉,清爽解腻。”
福晋皱着眉,然后把香粉倒出来,结果发现形状糊成一团,粘在手上根本散不开,手一捻就成了泥。
她伸手给小厮看:“这就是你说的价值百金的香,这能使得?”
小厮也没倒出来使过,见此情景就结结巴巴解释:“这…许是放久了。”
福晋看着手上的香泥,心中猛然想到:这不会是用雨花阁的香油和起来的吧?
她的眼神从疑惑渐渐变得愤怒,这时又发生一件事火上浇油,店里来个两个女子,满身的脂粉味呛人得很。
她们一来就娇笑:“店小二,快把新上的香粉拿出来。”
这两人一看就是常客,福晋看向小厮,他心里犹豫正想去招呼,却又不想放过福晋这个贵客,就哈着腰说:
“夫人您慢慢看,我稍后就来。”
福晋随意点点头,然后盯着那两个女子打量,而那厢见小厮来了,荷红笑着说:“真是个大忙人,叫你半天都不来。”
小厮笑着说:“方才在招待贵客,您二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拿新香粉。”
“小哥快去吧,可别让奴家久等。”
荷红朝他挥了挥手,桃粉的纱袖拂在小厮的面上,他顿时慌慌张张地跑了,那害羞的模样惹得荷红笑出声:
“这小哥可真纯情,比起那几个油腻货色好多了。”
柳绿听出她的话外之意,立刻打趣道:“你那个相好不是挺俊的嘛,这会子倒说他油腻了。”
荷红笑得花枝乱颤,两人的说笑声直钻入福晋的耳朵里。
一想到这间铺子把香料卖给青楼女子,她的心中犹如巨浪翻涌,当即怒道:“回府!”
她迅速起身往外走,路过荷红二人身边时,眼神带着不屑。
那模样看得荷红来火,正要撸袖子上前干架,却被赶来的小厮拦住:“荷红姑娘,香粉来了。”
柳绿也拉着她,在耳边劝道:“人家是贵妇人,你别上了头得罪人,咱们去看香料,走。”
荷红朝福晋翻了个白眼,然后跟她走了,小厮出来打圆场:“夫人慢走啊。”
福晋冷哼一声,然后出了铺子,马车送她回府后,她坐在椅子上越想越不对,猛地起身吩咐:“去八贝勒府!”
迎春看她怒气冲冲,不由劝道:“福晋您消消气,许是一场误会。”
“误会?”
福晋横眉冷笑,如果早知道这铺子是这样的,她一分钱也不会给郭络罗氏,平白将她跟青楼女子牵扯在一起,真是丢尽了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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