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名朔出来箭囊之中一共就带了五支箭羽,现在都用完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安德盛询问。
“强攻!”子桑名朔冷着脸,“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能抵抗到什么时候!”
守桥的人都只是城中的普通百姓,即便占据了地理优势又有谢珩的御敌之计,跟真正的兵士比起来依旧有巨大的差距。
单说持久战需要消耗的体力,便差的太远了。
而且城防兵和狼塞骑兵加起来的数量还远在他们之上。
“少东家,火油没有了。”汉子提着空了的篮子上前禀报。
其他人一听火油没了心里头都咯噔一声,他们都很清楚,火油几乎是他们能挡住攻势的唯一手段。
谢珩抬头看了看,“天快黑了,将准备的地钉抬过来。”
“是!”
这是他们御敌的第二个办法。
箩筐抬上来,几个青年一起发力将箩筐之中的地钉全部撒上桥头。
“大家提高警惕,桥上的火势一旦减小他们便会冲过来。”谢珩提醒。
守在桥头的青壮年们都握紧了手中绑了铁片的木棍,神情紧绷,面上全是被火烤出来的汗,但谁也没有抬手擦一下。
“少东家,其他地方的火油也快用完了!”
“少东家,浮屠桥的火油已经用完了!”
谢珩转头,“惠姨他们如何了?还能坚持吗?”
“目前还能撑住,但恐怕撑不了多久。”
谢珩立刻做了决定,“你们全部去浮屠桥那边帮忙,无论如何一定要撑到天亮!”
“是!”
“少东家,我们这边火油也不多了,他们去支援浮屠桥,我们这边怕是也撑不到天亮。”旁边汉子担忧。
“大家听我指挥!”谢珩取过旁边的长棍,一起到桥头抵御。
夜幕降临,水市坊的四座石桥之上喊杀声此起彼伏。
“少……少东家,浮屠桥要被攻破了!”有人匆忙来报。
谢珩握着长棍的手指已经溅了血,闻言刺出的木棍略微顿了一下,“惠姨呢?”
禀报的人脸上多了难过之色,“惠姨挡在最前头,被狼塞人的弯刀……”
“将黑火药带过去,炸毁浮屠桥!”城中的资源有限,加之行动受限,他们只找到了能炸毁一座石桥的黑火药。
建造一座跨河的石桥并不容易,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能不毁掉自然最好。
只是现在浮屠桥守不住了,不得不炸掉为水市坊中的众人争取更多等待援军的时间。
城外,小白飞落到傅青鱼的手臂上,爪子上还抓着一截烧焦带血的布料。
傅青鱼沉眸,“城中已生变故,大人他们在靠近城北出口的水市坊中。朝阳,开城北门的口子。”
“姑娘,可是援军那边还未有消息,此时放开口子只怕……”
“不能等了。”傅青鱼放飞小白,大步往营帐外走,“大人他们人手有限,无法拖太久的时间。”
“小五子,我的枪!”
“来了,姑娘!”小五子骑马奔来,将手中握着的红缨长枪扔给傅青鱼。
傅青鱼翻身上马,一把接住红缨长枪,“兄弟们,今夜必是一场生死苦战,你们怕不怕?”
“怕就是不是蒙北铁骑,干他们!”
城中。
“大人!”远处一人骑马快速奔来,远远的就跳下马背快速跑上前,“禀报大人,城北门口的火势减小。”
“真的?他们准备的火油和木柴烧完了?”安德盛终于高兴了,“二王子殿下,云先生,我们可以从北门杀出去!”
云元州皱眉,“只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其他三处城门外的火势……”
“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还如何成大事。”安德盛憋屈了这么几天实在不想继续窝囊下去了,“来人,立刻召集所有人,我们就从北门杀出去!”
“这个蠢材!”云元州拉不住安德盛,立刻快步走向子桑名朔,“二王子,天黑视野受阻,我们此时出城只怕遭到埋伏。”
“边军不动,城外即便有埋伏又如何?”子桑名朔沉着眉眼,显然也被这一晚磨去了大量的耐心,眉宇之间还带了阴沉,“云先生,你如此畏手畏脚怕是难成大事了。走!”
子桑名朔也带着队伍转身便走。
“先生,连子桑名朔都沉不住气了,现在怎么办?”旁边的人小声询问。
“奇怪,子桑名朔不该是如此沉不住气的人才对。”云元州紧皱着眉头,子桑名朔的反常行为是在见到谢珩使用袖箭之后,还提到了什么小青鱼。
小青鱼?青鱼……傅青鱼??!
难道子桑名朔与傅青鱼竟有渊源?若当真如此……
子桑名朔如果知道傅青鱼是死于他之手的话,那他们之间的联盟只怕会受到影响。
那他必须要赶在子桑名朔知道真相之前完成他们之间的交易!
“姑娘,城门开了!他们冲出来了!”
傅青鱼骑马立在最前方,身上穿着披风戴了帽子,脸上还蒙了面巾,看着城门冲出来的队伍抬臂挥手,“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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