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贺彬州是在妓院,妓女因他争风吃醋,都到了下毒的地步,那时山奈觉得他就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形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因为跟自己没有关系。
没想到,从今日起要与他一路同行,奔赴弥陀山。她很感慨,看似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往往也会发生交集。
他今日跟妓院那日看上去很不一样,到底有哪些不一样,山奈说不清楚,也许是环境的原因,让她觉得此时的他多了几分稳重。
听了这话,山奈投以微笑,然后放下帘子。
贺彬州看到那双露出微笑的大眼睛,诗意萌发,忍不住吟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然后勒住马的缰绳,马停了下来,等待宇文博的马车过来。
山奈平日只读医书,吟诗作赋的文章,她基本没接触过。天生的理解力和审美能力,使她敏锐地感受到,这首诗是他念给她听的,难道他也喜欢……
临行前贺佩瑶说的话回荡在耳边:“我大哥可是因为你连花酒都不喝了,也不知你这乡下丫头哪里来的魅力?”
山奈很快否认了她的想法:“怎么可能?那位中毒的妓院姑娘,对!叫云影,才是他的心上人,他为了她,让人到街上找医女,误打误撞才抓了我,估计贺公子想到要与心上人分开很久,才吟诗表达感情。”
山奈为自己开始的想法感到羞愧。
宇文博知道山奈跟贺彬州说了话,虽听不清说了什么,但能猜到,一定是拒绝他,不愿听他讲笑话,因为山奈是一个喜欢为他人考虑的美丽女子。
宇文博不由会心一笑。
听到贺彬州吟诵的诗句,显然是向山奈表情达意,这位温文尔雅的公子有些坐不住。
待马车到了贺彬州跟前,他掀开帘子:“贺兄,骑在马上,一旦刮风下雨,多有不便,不如来马车上,既舒服,你我兄弟二人也可畅聊?”
贺彬州抬头看看天空:“朗朗乾坤,哪有你说得那么糟糕,等到遇上了,我再上去不迟。”
宇文博见不凑效,生气地放下帘子,问道:“贺兄刚才吟那诗是何意?”
贺彬州听出宇文博不高兴,还不到与他挑明之时,于是遮掩道:“宇文兄有所不知,我邂逅一位姑娘,从此不能自拔,她那双眼睛实在太美,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情不自已,才吟诗。”
宇文博不知道他们二人在妓院见过,听了这话,才放下一颗心,又掀开帘子,轻松问道:“难道贺兄是因为这个姑娘才悬崖勒马,不再去烟花柳巷之地?”
“是这样!”
“有机会,我一定得见见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贺兄如此!”
“咱们废话少说,给你们讲笑话吧!”
尽管大家的话匣子已打开,可贺彬州觉得山奈的心情看上去还有些沉重,应该逗她乐一乐,让她忘掉烦恼才对。
于是把声音放大,讲道:
有一个姓陆的,能说会道,邻居一个妇人却不苟言笑,整天绷着个脸,姓陆的朋友对他说:“你若是能让那个女人笑,又能让她骂,我就请你喝酒吃肉。”姓陆的说:“你就瞧好吧!”
一天,邻家妇人立于门前,她面前刚好卧着一条狗,姓陆的跪在狗面前,叫了一声“爷”,那妇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姓陆的马上仰起头,冲着那妇人叫了一声“娘”,那妇人顿时怒不可遏,大声骂他……
山奈能够清楚地听到笑话的内容,虽然有些俗,但也逗人,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宇文博忍住,批评道:“贺兄一个堂堂的世家公子,却讲如此俗的笑话?岂不有辱斯文?况且山奈姑娘在此,能不能讲讲其他的?”
“宇文兄此话差矣!笑话这东西重在逗人乐,能够逗乐人的往往就是俗不可耐之事,我至今未见过能用高雅之物把人逗乐的。”贺彬州提高嗓音,“山奈姑娘,你是否觉得可笑?”
山奈确实被逗乐,她不能骗人,也因为这一笑,让她空而沉重的内心,变得轻松许多。
她突然想通了很多,既然医圣之路不得不走,不如开心去走,等到替果秋云完成任务,紫色圆珠消失时,她就找到对张彻的感情,那时她一定要回到他的身边。
于是,掀开帘子,把头探出,大声回道:“确实好笑!宇文公子,你说是不是?”
听到山奈叫他的名字,宇文博很开心,从出发到现在,山奈都没主动与他说过一句话。
此时,用这么大的声音唤他,宇文博也掀开帘子,探出头,激动地大声回道:“是好笑,只要姑娘开心就好!”
看到山奈放下帘子,宇文博也放下,脸上露出笑容。
贺彬州看在眼里,意识到宇文博已深陷其中,估计让他放弃山奈根本不可能,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傍晚时分,三人经过黑石县,准备在县城找家客栈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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