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这次过来的时间说巧不巧的,正赶上迹部景吾换药。
医生推门进来,说道现在可以去无菌室换药了,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迹部景吾身形微僵。
真田苓眼珠微转,“家属可以一起去吗?”
这个当然可以,医生只是叮嘱道,“不要靠太近就行。”
“那我就先过去了,你们简单收拾下也过来吧。”
真田苓想跟过去,但是被迹部景吾抓住了手腕,他没直接说话,但这个意思,真田苓看出来了。
“你不想我过去看吗?”
迹部景吾某些方面来说是个完美主义者,他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身上的瑕疵,更别提还要揭开纱布,大咧咧的让真田苓去看了,那种画面,他想都不敢想。
迹部景吾表情有点复杂,纠结了好一会儿,轻声道,“没什么好看的,不要过去了。”
真田苓想了想,“枪伤我很熟悉,见过很多次,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具体恢复情况。”
迹部景吾当然知晓,但是这不一样,他想让自己永远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真田苓面前,就像刚才一样,真田苓眼里是明晃晃的欣赏赞美。
他也是知道真田苓的喜好,他不想亲自去打破,更不希望在真田苓的眼中看到诸如可惜怜悯类的神情。
还不如直接从源头掐断,他亦不是瘢痕体质,后期好好养上一段时间,疤痕也不会留下,到那时再说。
所以迹部景吾只能道,“恢复的特别好,整个过程都没有感染的情况,医生都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等了一会儿,见真田苓不说话,迹部景吾叹口气,“有点儿丑,别看了。”
真田苓挑眉,“你是觉得我会介意是吗?”
介意什么,她不用想都知道。
迹部景吾斟酌道,“我只是不希望你看到不好的一面。”
“你不觉得,”真田苓回忆起以前同事的说辞,“疤痕是男人的勋章吗?”
迹部景吾:“......”
他个人并不觉得。
“好吧,”真田苓也不是非要勉强的性子,“我在这等你。”
迹部景吾松口气,“好,我尽快回来。”
真田苓无聊就开始刷消消乐,继续通关,连续通关两次,迹部景吾就回来了,身上带着一股子药味,脸色也较先前逊色了几分。
真田苓惊讶,“怎么了这是?”
迹部景吾靠着真田苓坐下,两人一块挤在沙发上,脑袋窝在真田苓颈侧,轻声道,“没事儿,有一点儿疼罢了。”
真田苓看了一会儿,琢磨出味来了,刚开始麻醉剂药效过去时,这家伙疼的一头冷汗,硬是一声不吭,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跟她聊天。
现在这都快好了,人收拾收拾就能出院了,疼到这蜷缩起来的地步吗?
迹部景吾悄悄抬眼看真田苓的反应,正好对上她垂下来的眼眸。
嗯,迹部景吾微微错开视线,虽然这个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也不要太直白了。
“有一个办法,可以止痛,要试试吗?”
迹部景吾疑惑,“?”什么?
真田苓抬手放在真田苓后颈,两人距离本就近,这一下直接零距离。
迹部景吾眼神里透出几分凌厉,好吧,他承认,他确实是抱有这个想法的。
他以前觉得真田苓像雾,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永远也无法抓住,握在手心里。
不过现在他也发觉了,不必要握住这般死板,只要一直在他身边就最够了。
最后分开,迹部景吾呼吸有些急促,平静下来后直视真田苓的眼睛,“要一直陪在我身边,这辈子,下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人。”
真田苓没有闪躲,“好贪心啊。”下辈子都要预定了吗?
“是啊,没有办法,”迹部景吾毫不犹豫的承认,“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真田苓轻笑,说的好像她以前有似的。
“好。”
真田苓一诺千金,一个字就够了,够了。
迹部景吾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先不管其他,他只有一个想法,这一枪真没白挨,值了。
随着迹部景吾逐步康复出院,滨口家族也已到了尾声。
盘踞在东京地下势力多年的庞然大物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剩下还没进去的三两只,已经构不成什么气候了。
滨口弥生站在滨口组主宅门口,来来往往进出的是警察检察官等各路公家人员。
滨口弥生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主宅的布局构造。
但是现在,他只能站在门口,再也没有资格踏进主宅半步。
除非他能够东山再起,盘下比滨口家更大的势力,这么想着,滨口弥生突然笑了出来,好端端的,竟开始白日做梦了。
将近三十年的时间啊,他滨口弥生也成了有家不能归的人了,也落到了他以前从未放在过眼里的角色,平民。
阶级划分究竟是什么样的,又该如何跨越阶层,作为曾经制定规则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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