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两年,不算长的。
————————
我还是搬去了新西兰,傅暮终和福臻这对不要脸的死基佬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我说,我怕你们带坏薄蔚。
傅暮终说,“薄蔚,你想搞基吗?”
薄蔚坚决摇头,“不,我喜欢漂亮的小姑娘。”
福臻乐了,“最近学校里有小姑娘和你告白吗?”
一说这个薄蔚就牛叉起来了,挺着胸脯说,“可多啦!就是没有容嫣漂亮。”
我说,“那行,以后把容嫣给你娶回家当媳妇。”
薄蔚兴奋地大喊,“好!”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么像曾经的我们。
我在深夜里一个人入睡的时候,时常梦见以前的事情,我总觉得我人生活到现在,经历了一般人大半辈子都无法经历的事情。
这人世间,我来过一趟,似乎也不算亏。
我会梦见容羡,梦见他跟我一起插科打诨的旧时光,梦见高中时候的我们,三人行,无忧无虑。
我会梦见小梨头和费矢,可是后来怎么样了,我也没再问过梨头,我觉得卢江对她挺好的,也不知道她开不开窍,不然像我这样吊死一棵树上,会吃很多苦头。
我也会梦见陆在清江凛,梦见我的大哥薄誊,眼神深沉,看我的时候,眼里带着所有可念不可说。
他这辈子没跟我说过任何对于我的感情,他可能这辈子也永远不会说。
可我梦见最多的人,还是萧里。
梦见我和他的所有过往,好的坏的,疼痛的欢愉的,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占据了我所有的生命时光,横跨我从年轻到内心苍老,不管何时何地,永远眼神冷漠,抽离在所有世俗规则外面。
我梦见他伤害我,一眨眼又成了他无声守护我,梦见他掐着我的脖子,一下子又成了他在床上给予我的快慰。
他永远在说讨厌我,可是我出事的时候,他永远都是第一个冲出来的。
最恨的就是萧里,连让我恨,都不能干干脆脆。
我睁眼的时候,身体空虚地只剩下心脏回响,我闭眼,眼前闪现一幕幕那些鲜活的爱恨,似乎都还带着剧烈的触觉。
我哭着,夹紧双腿间的被子转过身去,彻夜难眠,我看着窗外从黑夜变作白天,又从白天变回黑夜。
我身体悸动,喉间干渴,却忍着所有想要的奢望。
又是深夜,我钻入被窝,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我觉得我身体在发烫,因为想念萧里而发烫,也因为恨他,在一遍遍拷打灵魂。
我对自己说。
“我恨你,萧里。”
我需要你。
————————
时光拔足逝,又恍若静止。
萧里出狱的时候,是在春天,春光明媚,万物复苏,他觉得自己和整个世界脱节了太久,外面日新月异地发展,而他在牢笼里困守一方天地,除了等待,只有等待。
可是他没料到在外面迎接他的,不是陆在清说好的什么妹妹迎宾团,也不是江凛准备的什么红地毯,反正这帮人向来不靠谱——站在外面的,只有一个我。
萧里错愕,站在那里,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知道。
可是萧里多聪明的人,转念一想,我能知道,也只有那个悲哀的可能。
容羡走了。
萧里眼神沉下来,我发现他还是记忆里的那个男人,深沉,不可捉摸,哪怕饱受时光折磨,眉眼里依旧带着弹压山川的乖戾。
以及那种,不会被任何人捕捉的,放纵和自我。
他是风,是我胸口一根,心痒难耐疼痛难忍的倒刺。
我说,“里面两年开心吗?”
萧里说,“你瘦了。”
我笑得红了眼睛,“为什么瞒着我?”
萧里说,“如果可以,这辈子都不会让你知道。”
好啊,你还想瞒我一辈子。
这个男人,冷酷无情伤害我,又自以为是对我好,我无法克制内心的冲动,我说,“萧里,你凭什么觉得我这样就会原谅你?你欠我的,根本还不清——”
萧里沉默。
我拔高了声调,“说话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一声不吭替我坐牢很伟大?是不是想着我特别感谢你?想当我的救命恩人吧?”
萧里眼神如同深渊,和从前一模一样,几乎可以吞没我所有的感知。
“我没有想让你感谢我。”
“是啊。”我荒唐地笑了几声,“你就是无意间成就了我的感谢,做了那么多,自己也挺感动的吧?”
萧里没再接我的话下去,大概是觉得这样跟我纠缠没有多大意思。
他看向四周,问我别的话题,“他们呢?”
我红着眼眶反问,“想见谁?陆在清?江凛?”
“他们没来?”萧里皱眉啧了一声,“妈的,还说会来接我。”
“怎么,不乐意看见我么?”
我听见萧里的呢喃,感觉似乎时光在我身后一下子抽离了,仿佛这两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我轻轻松松一跨就回到了过去,站在过往那个萧里面前,看他眉眼惊艳又淡漠,看他凛冽的瞳仁里倒映出的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