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丰业也没有多说,只是把架子上的铜盆端过来,放到刘昱面前。
“屋里没有镜子,难道你没有别的办法看自己了?”
“殿下,瞧瞧您这副模样,哪有皇储的样子?您和撒泼打滚的妇人有什么区别?”
刘昱嘶吼:“你以为本宫愿意?本宫被绑了!被打了!被人踩到头上来了!”
秦丰业冷哼一声:“臣早就告诫过殿下,除夕夜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能做的就是低调,不要节外生枝,初一祈福不是必定要做的旧例可以不遵,您偏偏要去,最后遭了贼子,不也是您自找的?”
一番话,把刘昱的心彻底浇得凉透,他吸了吸鼻子,憋住那满肚子的委屈,取而代之的,是怒到极致的冷静。
他问:“既然外祖父如此英明,那外祖父来告诉本宫,本宫遭这次罪,该怎么如数奉还?”
秦丰业有些意外:“殿下这是知道是谁下的手了?”
刘昱冷笑一声:“外祖父,是谁下的手难猜么?本宫现在只想知道,该怎么十倍百倍地奉还!”
秦丰业看了一眼刘昱的神情,勃然大怒:“殿下以为,是臣绑的您!”
刘昱没有说话,这让秦丰业在恨铁不成钢的同时,也怒不可遏:
“殿下,您怎么能这么糊涂!臣为何会绑您?有什么必要去绑您?愚蠢!简直愚蠢!这个时候不想着一致对外,竟然把矛头指向自己人,在这里玩内讧!简直愚不可及!”
刘昱冷笑不已:“外祖父先别恼羞成怒,难道这种事情,外祖父做不出来么?一直以来,外祖父都把本宫当作手中的棋子,让本宫对你言听计从。”
“现在本宫长大了,您觉得本宫翅膀硬了不好管束,所以经常做一些事情警告本宫,难道不是么?”
“外祖父,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您不过是父皇养的一条狗,怎么到了本宫这里,您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说到这里,刘昱指着秦丰业的胸口,说话的同时,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居高临下:
“一日为狗,终身为狗!你也是本宫的狗!记住你的身份!”
说完,不等脸色发青的秦丰业说话,便把他赶了出去:“来人!送客!”
秦丰业就那么看着刘昱,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失望:
“殿下莫不是被人蛊惑了?白明微的支持者是越王,若是白明微向殿下示好,必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还请殿下冷静!”
刘昱冷笑不已:“难道在外祖父的眼里,本宫就那么蠢?忠奸不辩,好坏不分?”
秦丰业失望地摇摇头:“殿下,臣为了给您铺路,付出了多少艰辛,殿下您一无所知!如今殿下亲手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委实令臣痛心、失望!”
刘昱面目狰狞:“莫非外祖父觉得,本宫非你不可?!你都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凭什么觉得,你还是曾经那个呼风唤雨、权倾朝野的秦太师?!你凭什么觉得,你还能对本宫有所助力?”
“外祖父,你老了,老了就应该颐养天年,不要操不该操的心,也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摆正位子才能寿终正寝,明白么?”
说到这里,刘昱袖子一甩:“回吧!”
秦丰业深深地看了刘昱一眼,最后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刘昱冷哼:“老东西!”
轿子里,秦丰业不停地捏着太阳穴,一口一口地叹着气。
跟在轿子旁的心腹一脸关切:“太师,可是不顺利?”
秦丰业低沉而阴鸷的声音在轿子里响起:“看来,有的人翅膀真的硬了,不让他吃点大苦头,他就永远不会学乖。”
心腹小心翼翼询问:“太师的意思是……”
秦丰业冷哼一声:“他不是心猿意马,天真地以为白明微会成为他的支持者么?那就让他看清现实。”
“只有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否则,他永远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他着想的那个人。”
话音落下,秦丰业的双目,满是冰冷。
……
秦丰业前脚刚走,白明微后脚便提着礼物来到太子府。
她把探望的礼品交给门仆,便准备离开。
谁知刚送走秦丰业的管事却迎上来:“大将军,怎么来了又走?不进去坐坐么?”
白明微含笑:“我不想打扰殿下休息,这就准备离开。”
管事的也是个人精,找着好听的话,替主子留下白明微:
“大将军前来探望,必定是忧心太子殿下的身体情况,您不亲自去看看,怎好放心呢?”
白明微想了想,随即道:“那就有劳您向殿下传个话,就说我来探望他。”
管事的连忙使唤门仆去传话,自己则先把白明微引至前厅,用好茶招待着。
不多时,刘昱那边便有了回应,差使心腹前来回话:“大将军,太子殿下有请。”
白明微跟着刘昱的心腹,一路来到刘昱的书房。
里边一片狼藉,刘昱也不背着白明微。
白明微面不改色,踏着满地狼藉行礼问好:“拜见太子殿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