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还没有写完。不过,我很高兴去参加纪念会。”
“哦,老兄,您听说了吗?我写了一份个人意见送上去了。”卡塔瓦索夫在另一个房里穿礼服,说。
大家开始谈论大学的问题。
有关大学问题的争论,是今冬莫斯科的一件大事。委员会里的三位老教授拒不接受青年教授的意见,青年教授就单独提出了一份建议。这个建议,一部分人认为是荒唐的,另一部分人却认为是合理的。于是教授分成了两派。
卡塔瓦索夫一派认为对方有告密和欺诈的卑劣行为;另一派则认为对方幼稚无知,不尊重权威。列文虽不在大学工作,但他来到莫斯科后就听到和谈论过这件事,并且有他自己的见解。到那所古老大学的一路上,他们一直谈论着这件事,列文也参加了谈话。
会议已经开始了。在卡塔瓦索夫和梅特罗夫就座的铺着桌布的主席台上坐着六个人,其中一个正低着头凑近稿纸,念着什么。列文在主席台旁的空位子上坐下来,低声问旁边一个大学生,那人在念什么?那个大学生不高兴地打量了一下列文,说:“传记。”
列文对那位科学家的传记并不感兴趣,但他不由自主地听着,并且知道了这位着名科学家生平的一些趣闻逸事。
等传记宣读完毕,主席向宣读者道了谢,又朗诵了诗人孟特专门寄来的贺诗,并对那位诗人表示谢意。然后卡塔瓦索夫用他响亮而尖细的声音宣读了他自己评介这位科学家着作的文章。
等卡塔瓦索夫读完,列文看了看表,才知道已经一点多了。在赴音乐会前给梅特罗夫念自己的着作已经来不及,再说他现在也没有这个兴致。他一面听人家宣读论文,一面在思索刚才的谈话。他恍然大悟,觉得就算梅特罗夫的想法有意思,他自己的想法也有道理。这两种思想只有分头进行研究,才能弄个明白,得出结论。要是混淆两种思想,那就不会有什么结果。列文决定辞谢梅特罗夫的邀请,于是等会议一结束,就走到他跟前。梅特罗夫正在同主席谈论时事,就把列文介绍给他。梅特罗夫顺便对主席说了他对列文说过的话,列文也发表了今天早晨发表过的意见,但为了换个方式,他讲了刚想到的新意见。随后他们又谈到大学问题。因为这一套列文都已听过了,他就对梅特罗夫说,他很抱歉,不能接受他的邀请,接着同大家点头告别,坐车到李伏夫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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