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传出去,世人又被不小的震撼到了,引得妻子们纷纷觉醒,撒手不干,而丈夫们无可奈何,只得响应厨神…不是,上君号召,愁眉苦脸的干起了家务活,这风气还延续了不少年。
只是谢世元不这么觉得。
他从小就认为,哥哥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人,天资聪颖,身手不凡,还因为是命定上君而得天道赐予半神修为,普天之下有何人能及?而他呢,自小体弱多病,多练一会儿剑都要趴在地上恨不得把心肝脾肺全都咳出来,天赋没有,法力低微,资质平平,相貌更不及哥哥,明明他们一母同胞,他才应该是天底下唯一一个和哥哥齐名的人,可如今呢?
那个霍九卿一脸的虚情假意自恃清高,凭什么和他称兄道弟!那是他的哥哥,他一个人的哥哥!
还有周沉宣…
明明他才是最先喜欢她的人,只是因为哥哥比自己优秀,周沉宣才会选了谢停澜,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如果他能变得强大起来,如果他能在同辈中一骑绝尘,如果他能名扬天下,那不论是哥哥还是心上人,一定都会高看他一眼的。
可如今,成了上君的谢停澜不仅没有一展宏图,君临天下,反而整日躲在后院做些女人的活儿,他不除妖,不解阵,除了周沉宣眼里再没有旁人,甚至,也没有他这个弟弟了。
魔神找到了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肆无忌惮的蛊惑:“我知道,你心里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闭关修炼的谢世元在混沌的心海中四处追寻:“是什么?你是谁?”
“你恨谢停澜,恨周沉宣,你想…杀了他们。”
“你胡说!我没有!”
荒禹依旧不露脸,在他耳畔低声诱惑:“别说谎了,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我是古往今来最强大的神,我可以看到天底下所有人的恶。”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哥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永远不会背叛他!”
荒禹放肆大笑起来:“你说你,永远不会背叛他?”
“不…”
“那你怎么时至今日,还一发不可收拾的爱慕着自己的嫂嫂呢?”
谢世元如五雷轰顶。
“你…你怎会…”
“可怜的孩子,你当真觉得,谢停澜不知道你对周沉宣的心意吗?他觉得你恶心,觉得你下流,他想找个万全之策,一举杀了你,这样,就没人能抢走他的妻子了。”
“不可能!哥哥他,他舍不得…”
“你觉得,妻子和弟弟,他会选择哪一个?”
谢世元心跳如擂,大汗淋漓,眼眸赤红,闭关修炼最忌讳情绪激动,轻者身负重伤,重者走火入魔,他这道心一动,直接让魔神有机可乘,轻而易举的控制了他的思想,让他看到了一些根本不曾存在过的幻象。
他看到每每自己兴高采烈找哥哥比武时,对方鄙夷的脸色,看到精心制作的生辰礼被随意丢弃,看到他不肯为自己的进步夸赞哪怕一句,看到他放任妖兽伤害自己的冷漠,看到每一个熟睡的夜晚,床头站着的顿起杀心的上君,魔气侵扰了心海,侵蚀了记忆,侵占了血脉,那些渴望得到哥哥认可的敬慕与依赖,被不共戴天的仇恨取代,形成了最能伤害骨肉至亲的利刃。
他说:“原来,哥哥竟如此厌恶我,竟想着杀我。”
“是啊,可怜你,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可是,三苍尊威震天下,随便一人的实力都叫人望尘莫及,我又如何先他一步。”
“这倒容易。”
“还请明示。”
“你知道,何谓,浮华世吗?”
于是谢世元开始为荒禹杀了两千多年的无辜之人,用他们的魂魄灌溉浮华世贪婪的阵眼,又为荒禹照着挽生娘娘的模子造了石像盖了庙,欺瞒肉眼凡胎之人前来供奉香火,养好了荒禹与楚北清大战时所受的重伤,即便肉身已死,魂身却在,不耽误她的复仇大计。
阵眼成熟的那一日,被安放在了彭虚宫之下的地宫里,因为要隐秘行事,所以只开一线,小小的一轮眼,还没有颗果子大,但也足够把人诓骗进去了。
那天,也不知是否有了预知,腹中尚不足月的孩儿急匆匆降生下来,做爹娘的还没来得及抱上一抱,就感知到强大的魔气萦绕在彭虚宫之下,如此气势,莫不是那被斩杀的魔神又死而复生,前来寻仇了?
谢停澜当即拔剑遁身离开,产后虚弱无比的周沉宣法力不济,无法紧接着遁身离开,但还是推开阻拦她的稳婆,眷恋的看了眼襁褓中不哭不闹的孩子,毅然决然的跟了出去。
地宫之下,阴寒无比,常年无人接近,谢停澜掌着盏灯,深入腹地,感受到四面八方包裹着自己的魔气,厉声道:“魔头,休要鬼鬼祟祟!还不出来与本君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无人回应,空荡的四周只有他的回音,甚至连充斥着整个地宫的魔气都消失不见了。
在他几乎要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时,一个脚步声慢腾腾出现,停在了身后,谢停澜警觉回身,发觉是谢世元后松懈了神经,拍着弟弟的肩头笑道:“我当是谁,阿元也跟着哥哥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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