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清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你还真有出息啊。”
“只要你跪我,这些人就都可以活着出去,这里,就只有你跟我两个人。”
“我凭什么信你。”
荒禹一脚踹翻离得最近的庄子明,一脚踩在他的脖颈上,略微施加压力,庄子明很快便因为呼吸不畅而满脸通红,但因为意识被他人掌控,所以半点也不知道挣扎:“楚北清,你有的选吗?”
“你要是敢伤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我一定会亲手再杀你一次。”
“那你来啊!”她怒目圆睁:“我怕你啊?”脚下力道更重,还不解恨,又随手抓了另一个人,尖锐的指甲毫不费力就戳穿了他的胸膛,血流出来渗透衣衫,落在楚北清眼底,恍若滚烫的岩浆,一滴一滴凌迟着她。
几乎是同一时刻,察觉到鲜血的其他弟子发生暴动,纷纷扯住身旁同门自相残害,啃咬打掐,皮肉开绽,一片狼藉。
荒禹还在挑衅:“没关系啊!你大可以看着他们去死,大不了就是二十个命盘,几千几万个你都补过,还差这几十个吗?”
荒禹的话像一把无形的利刃,戳中了楚北清最难释怀的心病,她捏紧拳头,气得浑身发抖,双眸赤红,将嘴唇的一块软肉咬的血肉模糊,仿佛下一刻就要不管不顾冲过去撕烂了她,魂身状态的荒禹更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她只需要无视区区二十条性命,就可以永远除掉这个魔头。
对,没错,只是区区二十条命。
不足为惜。
剧烈跳动的心脏越发激烈,一下一下的重击,像是要冲出胸腔让她立刻死在这里,指甲将掌心扣的血迹斑斑也不曾松开,她粗重的呼吸声逐渐平复,就像猛兽出击前的最后一个瞬间。
下一刻。
掌心松开,帝青应声落地,她身形下沉,做出了妥协。
荒禹的眼中迸出极其兴奋的喜悦。
在殿君双膝落地前,那么短暂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魔神觉得自己终于永不可战胜了,她心心念念了多少年的事情,终于在这一刻步入了正轨,她手下力道看似放松,实际会在楚北清跪下的一瞬间杀光所有人,再给她以致命一击,把她扔进无穷无尽的幻境里病死冻死疼死!她死死盯着楚北清膝下离地的距离,在只剩最后一寸的时候,手臂青筋暴起。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一弹指,不,半个弹指的功夫,有雪色长剑闪着白光呼啸而来,电石火花间从荒禹和她身前的太渊弟子之间飞刺过去,结界顺势而生,足足二十个人被一把扔出了阵,强大的冲力将荒禹一举击飞出去,还有空在她没来得及收手时砍下她右手的小指。
楚北清惊愕了,荒禹更惊愕,她们难以置信的同时看向稳稳托住楚北清没让她跪下的那个人。
白衣,长剑,桃花眼。
谢听尘!
是谢听尘!
他神情冷峻,像是动了大怒,但还是用最温柔的力道将她完全扶起来,楚北清一脸错愕,什么也反应不过来,只知道盯着他的眼睛看。
荒禹猛吐一口鲜血翻身起来,手中魔光大量汇聚向二人袭来,谢听尘迈步拦在楚北清身前,抬手落咒,白光大盛,轻而易举化解了这套杀招,又立即反击,召回辞寒,直直刺中了荒禹的肚子。
血肉翻飞。
荒禹虚跪在地,恶狠狠的瞪着这个坏她好事的人,谢听尘迎面朝她走来,又召辞寒,一剑戳穿了她的心脏,再降下寒冰大牢像关禽兽那样将她圈起,以同样甚至更甚的眼神回视。
她换了口气,忍着剧痛狞笑:“楚北清,这是你相好的吧!还是你的走狗?你们到哪一步了才让他这么护着你?看着你受辱,生气了?发怒了?想杀了我?”
楚北清从没见过这样的谢听尘,几乎愣成了木头,荒禹这句话才终于让她回过神来,下意识就是维护:“把你那套恶心的话术收起来,别对他用!”
“诶呦,看来是喜欢的不得了了!”
谢听尘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冷眼开口:“我知道你是谁。”
荒禹跪坐于地,毫不畏惧的回视:“毕竟我很出名,你们整个仙域,不,整个灵界见了我,都该对我俯首称臣。”
谢听尘很轻微的摇了摇头,还是说:“我知道你是谁。”
荒禹脸上有一丝疑惑闪过:“你什么意思?”
楚北清也不明所以。
谢听尘道:“你不过是个技不如人,满心算计,心狠手辣的老太婆罢了,用了不正当的手段也还是个败者,见不得自己失败,费了千辛万苦从死人堆里爬回来,还不死心,还要用更恶心的手段赢一回…”他眼中满是嘲讽:“你赢得了谁?”
像被戳中了丑事,荒禹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兔崽子你懂个屁啊你!你说谁技不如人,说谁老太婆!你知道你背后那个能当你祖奶奶!她才是老妖婆,她是个什么也没有,优柔寡断只知道心软的废物!看见个可怜的就要捶胸顿足的难过,就是条狗死了她也能落两滴泪!你喜欢这样的废物?很好,我祝你很快就能成为她最可怜的那种人了!你这辈子也只能得到她的可怜,想要真心?她可没有心!你别他妈做梦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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