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了？”
陆长生下意识开口，还没回神。
这些人走的很是突然。
不过就在那人来找白发老者之前，陆长生心头一怔，不知道那种感觉从何而来。
他缓缓看向四周，苏沐月已经站在了池子边，玉足雪白，一步踏去，入水而落，周身一片青光包裹，莫名的道韵流淌而动，包裹着她整片身躯。
陆长生收回目光，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只怕是苍吾出现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转身朝着法则池走去。
既然都到了这里，只能做出抉择，只怪没有缘分，苍吾这个时候出现。
来到池边，他没有犹豫，碰触时周身溅起成片的雷光。
雷光中包裹着法则碎片，诸般变化自此而动，他的心神在剧颤，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他身边雷霆包裹，击打肉身，却并不是不能承受，无数的法则碎片在飞舞演化，那好似一片片的道则交织。
此刻池水盈盈，仿佛每一滴池水都是法则碎片所化，他在汲取，感受着这一切演化。
仅仅是片刻，那种震撼让他不知道怎么叙说。
就好像眼睁睁看着世间万法一点点演化，孕育，这是三千大道的起始，是一片天地的规则诞生的地方。
即便池子不完整，仅是一部分，可对于他来说，诸般变化，自此而动，根本说不清楚其中的变化。
就好像诸天万道都在这池子中汇聚。
他在感受池中变化，那些池水仿佛有着无尽变化。
若真龙腾舞，仙凰鸣空，瑞兽踏天，那些变化都很惊人，每一种法则都有着难以言尽的真意。
正如顾千钧说过的，每一种道若是走到极境都将升华，成为这世间最可怕的存在。
感受着这一切，他在认真观摩，变化太多，根本记不住，最终化作无数条锁链交织，万道共鸣。
“这便是法则演化蜕变的过程？我感觉我自身在升华，却说不清楚是在哪里。”
他在自语，渐渐陷入了一种很玄妙的状态。
那一刻仿佛与这些道交融共鸣，周身气息不断的变化着，或强或弱，都在认真体悟，心中触动太大。
每一滴池水消耗都给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长生长舒一口气，他似乎渐渐明白了所谓的底蕴是什么。
术法，经文，感悟，道则等等都能成为自己的底蕴。
底蕴并不是代表任何一件事物，就像经历也是底蕴的部分。
这一次的悟道对他的影响很深，很长远，那一刻就仿佛给自己打开了一道通往未知的大门。
然而就在他陷入这种状态，却突然感受到异动。
眼眸倏然睁开，他却见到池水在动，哪怕周遭萦绕的雷霆也在动，竟全都朝着苏沐月倾涌而去。
就连飞舞在他身边的法则碎片都被牵引。
“怎么回事？”
陆长生蹙眉，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结果却突然变了。
就在苏沐月的上方，一轮青色的残月浮现，有莫名的力量在截取，掠夺，要把所有都带走一般。
“怎么个意思？本就没多少，你还想多吃多占？”
陆长生眸光闪过凌厉，自己刚才都打开了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脚都迈出去一只，对方愣是给他关上了。
青月蕴含着无数道韵，似有法则交织。
陆长生心念一动，先天道图一闪而过，与他相合，原本被引走的一切在倒转。
那本就是先天而生，蕴含着大道至理，以此为争夺。
此时苏沐月闭目盘坐，忍不住皱起眉头。
一时间青月腾空，无尽光辉映照天地，一种无法言明的力量落下，并不强，却仿佛能引道共鸣，掠夺池水。
陆长生手中印法瞬间结成，道图轻鸣融入周身，他与道图共振，仿佛身合万道，禁锢一切，哪怕青月也动不得半分。
二者在僵持，青月却似落了下风，这并非力量交锋，而是道的不同。
苏沐月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凝重。
青月始终在动，它被道图击退，似不敌，随即青月转动，一股吸力涌现，在将池水引入其中，要从根本截断一切。
虽说类似这种东西，根本无法带走，却总有例外，一些特殊的东西能够储存，不失其本性。
陆长生惊了。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陆长生开口，手中再度演化，身体中另一种道韵交织而起，池水瞬间倒转，朝他倾涌。
他催动了苍云图，直接将池水隐入图中。
从一开始他都没动过这种绝户的念头，可苏沐月率先动手，这就怪不得他了。
片刻间，池水一空，青月根本没引走多少，那月光忽明忽暗，像是人的脸色变化一样。
陆长生看去，却只见苏沐月缓缓睁眼。
随着目光对视，他感觉不对，苏沐月的眸光与以往不太一样，有着某种变化。
哗！
一瞬间，青色的月光照落，她的身影腾空而起，站在那里，仿佛高高在上的女帝一般，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向了陆长生，瞳孔透着凌厉满是冷冽。
“你过了！”
苏沐月开口，声音中充斥着寒意。
此时听闻，尽是陌生感，与往日不同。
“你先玩不起的，现在玩不过，说我过了？”陆长生丝毫不惧，就这么凝视。
“将池水还来！”
“晚了！”
陆长生冷哼，原本相安无事，是她先搞事情的。
苏沐月的气势越发冷了。
她没有再说话，可一身气质却越发的凌厉摄人，就在下一瞬，她一言不发，玉手横舞，青色的法力倾涌而现。
那种感觉难言，带着能动天地山河的气势，要与日争辉一般。
随着一击落下，虚空轻鸣，山川动荡。
陆长生一步横移，迈入虚空，目光看向了那里，却是伴着一声轻叹而来。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啊！”
他的声音缓缓传来，立身长空之上，一身青衣飘决而动，双方自此对视，再没有话。
陆长生就这么望去，这一看就知道，这家伙皮又痒了。
实在没见过有谁像她一样，真就作不死，就往死里作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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