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些卖艺人,看着也甚是眼熟,仔细一看,果然是让她一直都在调查的一群人——德馨班。
菩提站在人群中,看了良久。想想他们就是蛊惑清蓼,祸害棠央的人,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忍。
半个时辰之后,夜过亥时,熄灯闭市。
御水菩提跟随他们走了许久,直到转进一处偏僻的高墙甬道,她才有所察觉,事情或跟她想得不太一样。
“跟了这么久,真是辛苦了!”
班主转过身,看着他伪装出来的和蔼面孔,想想清蓼背负的罪孽和水月所受的痛苦,就是圈套,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走进去。
寒冷的月光照在她冰冷至极的脸上
“棠央之事,还没完呢。”
许是看到菩提眼神坚定,誓必一搏那些人也纷纷褪去平民伪装,五彩斑斓的灵息腾空而起,隐隐约约也算看清了本体。
菩提暗暗一笑,手腕的银铃清脆作响,几道银色光束缠绕而上,像迅速攀起的花藤。拂光的银色长穗在暗夜里飘然而起,巨大的灵息将这一方墨色瞬间刺破。
此时,四个身穿戏服的男子分别向四方散去,四方的灵息一同凝起,虽然非常微弱,完全可以把其他人的灵息完全隐去。
“锢络残消!你们,是七里神殿的人?”
菩提轻摇了一下拂光,一尾镂空刻花的银铃缓缓绽开成花,一团银色骤然腾起,在月色之下如一株出水莲花,清冷、孤傲。
班主见御水菩提是真的打算鱼死网破,才摆摆手,不紧不慢的说道:“七里神殿有啥了不起的。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把它当回事。对于我们,它屁都不是。将你引过来,可不是为了给你表演这官家咒术,是想向您借一个东西!”
御水菩提看着这些人突然想到一个地方——堕灵谷。虽然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抽离过灵息的痕迹。但是,他们的眼神、表情都不像是正常的活人该有的。
“你想借的东西,我给不了你。不过将你们锻造出来的人,他或许有。”
“老大,别跟废话,机会难得,动手吧!”一个蒙着面纱,声音沙哑的女人有些按耐不住,催促道。
只见班主脸色一沉,抬手一挥命道:“上!”
知道他们的身份之后,御水菩提将拂光收了回去,她将灵息凝在手心,纵使他们的招式如何歹毒,到也伤不得她半分。
“你们杀了那个孩子,把他当作替罪的羔羊。时隔多日,可有愧疚!”
两股灵力轰然作响,倘若不曾说破,所有的伪装或许还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说辞。但现在,明显是不用了。
几人的灵息如火,却慢慢变成了恰如鬼域的黑色。
“他们不死,谁会相信棠央真的有鬼。棠央不乱,我们怎么能利用司马云澈,将伏鸠一族的余孽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
御水菩提一掌推出,轻身一跃,与他们拉开些许距离。
“你说什么?赶尽杀绝?”
意识到说错话的男子,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班主,仿佛下一步就会落得和阿润同样的下场。
班主收起灵息,只是有些无奈的责备道:“杜恩,你若改不掉冲动的毛病,迟早是要倒霉的。”
随后他又看向远处的御水菩提:“棠央的事,是我们的私仇。你御灵山庄非要出头,我们也不阻拦,只是别不分黑白,养虎为患!”
只听一声撤退的命令,整个街道都恢复了原样。
御水菩提将手放到墙壁之上,似乎还能感受到他们残存下来的灵息。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一道红色丝线从上空飘来
“坏了!焰舞。”
来不及多想,御水菩提凝起灵息,但连试几次都无法开启流云之术。
灵息这个东西,总是像盛夏的阵雨一样,时而猛烈,时而就连一丝也聚不起来。
原路返回的路上,道边的客栈,伙计还在为赶了晚路的客人打点行李,客栈一旁,依稀可见几处茶摊还有人影两两。
“美人你惯会扫兴,出来几日,都不曾吃到可口的美食,我不管,不回去,就要吃。吃姜花坛子鸡、莲角香、黏黏甜甜的雪里梅,还有.....”一个少年,憨声憨气的说着。
菩提停下脚步,转头向那茶摊看去。
“原来是他。”
而那个男子也正好抬头,目光遇菩提撞在了一起。
男子怔了一怔,突然笑道:“本觉的这夜凄迷无趣,但如今看来,也不见得。”
一阵风吹过,泛黄的灯笼在树桩一侧悠悠地摆动着,零星的光点变得微弱反而让月下的身影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副病躯,男子扶着身旁的少年缓缓站起身子之后,又稳了一下才慢慢向御水菩提走去:“我们可真是有缘啊!”
缥缈语调里的柔情似是与生俱来而非气力不足而蒙上的一股深情。
菩提只笑不语。
如云的长发被秋风吹起,她抬手抚摸着发间的簪子,想了想还是缓缓道了一句:“许久不见,公子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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