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点单的时候,他余光中发现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盯着他。
和他隔了两个桌,有七八个臂膀纹身的壮汉也坐了下来,他们粗咙大嗓地喊服务员点单。
李强快速复盘,这个小镇他刚来几个月,人生地不熟,正常执勤也未曾明面上得罪过什么人。
唯一的可能,也就是半个月前管的那件事。
按当时女子的伤情鉴定,差不多家暴者会被拘留十五天。
算算日子李强明白了,这是那位家暴者满肚子的怒气找社会上的混混报复自己来了。
李强不慌不忙地点餐,等餐间隙还用手机刷了会题,他快要转正入职考试了。
李强悠闲地啤酒撸串,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三三两两的行人。
月亮正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突然间他有点想家了。
家乡的烧烤比这里的火候要大,辣子要香。
吃饱喝足,李强起身买单。那七八个壮汉也起身跟了上来。
进入漆黑昏暗的小巷子后,李强背对着身后说:“你们跟一路了,这个小巷子没监控没路灯,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啦。”
几张布满横肉的脸,渐渐出现在黑暗中。
李强把包放在地上,松了松肩膀,轻声笑了一下,“这就对了。大家都累一天了,快点结束早点回家,冲凉睡觉吧。”
几个混混嗤笑,“你这小子怕不是个脑子被驴踢过的,爷爷们社会上混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主动讨打的。”
混混之一上前,伸拳头的同时,啐了一句脏话。
下巴脱臼移位的吧嗒声,接着就是疾拳撞击脸部的声音。
混混身体朝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其他混混互相对视一眼,冲向李强。
这些混混看着身手不错,实际外强中干。
解决他们,比李强料想的还要简单和快速。
几个利落回旋,几次脆生挥拳,混混们已经遍地哀嚎。
李强拿起地上的包,走到混混们面前,“谁是头儿?”
混混忙不迭地指向那个被卸了下巴的。
那个人以为李强还要打,手向后撑着身子,恐惧地躲闪。
李强蹲下,“你别跑啊。哎,你听我说。这样行不行,你们跟雇你们的人说。今天是我被揍了。”
混混头子不解地看着李强。
李强不慌不忙地说:“听着,你们是收钱打人的。完成了任务好拿钱。
况且你们都是社会上混的,面子丢了还怎么混,对吧?
你们也别想着去我单位闹。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我出气,你拿钱。
你有面儿,我没损失。
两好!
行不行的说句话?”
混混头子嘴里发出啊啊啊混沌不清的声音。
“哦,我忘了,你不能说话。”李强一只手卡着混混的下颌骨,向下一拽又往后一推。
李强说:“好了。说吧。”
混混头儿哪有不答应的,或者说哪敢不答应。
他慌不迭地点头哈腰,嘴角的口水流了一身。“就按大哥说的办。就按大哥说的办。”
第二天是礼拜六,李强像往常一样天擦亮起床跑步。
接着他来到了小区下面经常光顾的早点摊,要了一份早点。
吃完结账的时候,老板多收了钱,接着解释道,“那边有个人,吃了一份早点,结账叫我问你要。你认识他吧?”
李强看向老板指的方向。没有人。
就算是有什么人,他在这里谁也不认识。
李强没有计较,付了钱就离开了。
晚上李强洗了个澡,正在擦头发,他听到了门铃声。
自从他住进来,这个门铃还是第一次响。
“谁呀?”
“快递。”
李强并没买东西,他将信将疑,但还是打开了门。
一个人影飞扑了上来。
李强本能一个闪躲,人影咚地落地,来了个四脚朝天。
这个人背着一个极大的登山包,所以他摔倒的样子比较滑稽,蹄蹄腿腿乱蹬,活像一只艰难翻身的乌龟。
“赵耀?!”李强惊呼。
“乌龟”没好气地翻白眼。
李强连忙走出房门看了看走廊,快速关上门,“谁让你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赵耀翻白眼,“李强,你不能先把我弄起来再问?”
李强递给赵耀一只手。
赵耀借力起身。他先在屋子里转了转,他嘴里发出啧啧声,很显然他对这条件不满意,“他们就给你安排这地方?”
李强打开冰箱,给赵耀扔了一瓶水,“这地方是我自己租的。我觉得蛮好的,离单位近。”
“单位?你还真把自己定位成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交警啦?”
李强提醒赵耀,“我劝你放尊重点,什么小交警。交警是人民警察队伍里重要一份子,没交警执勤,这世界分分钟得乱。”
赵耀举手,“好好好。我错了。我不针对交警,我针对你个人。”
赵耀如回到自己家一样翻箱倒柜找拖鞋,嘴里抱怨:“你这儿怎么一双客用拖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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