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惊醒。
许地榆平复完心情,端着在顾满仓面前,再次给他诊脉,这次时间比较长,柳小如等得着急,但是不好打扰,只能干着急。
顾满仓心里也紧张,他握住柳小如的手,两个人彼此安抚,等待许大夫的最后决断。
半炷香后,许地榆收回了手,还是那句话,“你们诊不起的。”
“无论如何,砸锅卖铁,我们都要治。”柳小如坚定地说道。
他行了一辈子医,见多了为了治病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悲剧,大多人起初也是无比坚定,但是久病床前无孝子。
“你们以后不要后悔就好。”许地榆给他们提了个醒,走到一旁的桌上开始写药房,薄薄的一页纸带着两个人的希望。
“这个方子是给你相公调理身子的,一贴喝三天,每天晚上一碗。这药一直吃着的话,他活个十几年是不成问题的。”许地榆细细地叮嘱,
“他这病是天生的富贵病,打娘胎里出来的,以后要精细地养着。”
柳小如接过药房点了点头,心里沉甸甸的,话虽说的豪气,奈何囊中羞涩啊。
“许大夫,那顾满仓的嗓子,是治不好吗?”
许地榆摇头,道:“能治好,但是有这几味药材极其难寻,杏林医馆没有。”
顾满仓心情起起伏伏,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只听柳小如说道:“许大夫,可否治嗓子的方子写给我,万一我以后能找到呢。”
“行吧,我也会留意的。”
“多谢许大夫。”柳小如把治疗嗓子的方子塞进袖子里,拿着调理身子的方子去掌柜那里取药。
李掌柜一看见柳小如出来了,挂着满脸的笑,“柳夫郎,顾相公。”
“李掌柜,看来我的方法没出问题。”一看李掌柜都快咧到耳朵的笑容,柳小如就知道成功了。
李掌柜笑着点头,“血成功止住了,多谢柳夫郎赐方。”
柳小如听着李掌柜的话,有种自己吃亏的感觉,“李掌柜,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一句谢谢就行了?”
“不敢不敢。”李掌柜的笑意消散了些,想了片刻后,道,“以后柳夫郎的药材,本店都比市场价高三文钱收购,如何?”
“行吧,还是李掌柜会精打细算啊。”柳小如感叹一声,无奸不商这话没错,他把许大夫开的方子交给李掌柜,“这是许大夫开的药,先给我那五贴吧。”
“好嘞,柳夫郎稍等。”李掌柜应得积极,手脚麻利地抓了五贴药给柳小如,“总共三两银子。”
柳小如听到价格,心头都在滴血,三两银子,够村里吃喝几年了。
颤着手把银子递给李掌柜,李掌柜笑着准备接银子,柳小如抓着银子不放,道:“李掌柜,我买了这么多药,你不给我送点东西吗?”
他就知道!柳夫郎雁过拔毛,怎么可能让他轻松赚到银子,李掌柜苦笑道:“本店尚小,恐怕没什么能入柳夫郎的眼吧?”
柳小如才不管,花了这么多钱,不给点东西怎么行!“板蓝根种子有吧?给我来三两。”
马上冬日来了,天气寒冷最易感冒,提前准备些药材也好。
“有的有的,我这就让人给您去拿。”李掌柜忙道,喊了刚才的小二。
很快小二送了种子跟柳小如的小背篓来,李掌柜带着笑送走了顾满仓跟柳小如,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别来了。
现如今背篓空了,顾满仓抢过背篓背在肩上,让柳小如心情终于好些了,还好那么钱不是给白眼狼花的。
“咱们总共带了四两银子,花了三两,赚了五十个铜板,还剩一千五百文。”柳小如盘算着自己的小钱钱,感叹道,“花钱容易赚钱难,顾满仓你以后可要好好对我。”
顾满仓立马表忠心点头,自己这条命都是柳小如的,以后肯定一心一意对柳小如。
经历了这么多,他也明白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们顾家那些“好”亲戚们就是反例,不是谁都像柳小如这么傻的。
一阵肉香飘来,柳小如好久没吃过肉了,顺着香味看去,是一家酒楼,鼎和楼,门口人来人往,看着生意还不错。
“咱们也去买点肉,回家吃肉去!”柳小如握紧自己的银子,豪气万丈地道:“今天的任务就是,把剩下的银子全都花掉!”
柳小如在心里列了个需要采买的物品清单,一列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除了柴,家里全都不剩。
两个人的衣物都勉勉强强能穿,过半个月他还得来趟县城,冬衣到时候在准备,现在最重要的东西——吃!
两人先去了趟粮铺,进去了才发现,什么都贵。
白面则要十文钱一升,白米七文钱一升,粗面是玉米面跟高粱面混合而成,要五文钱一声,粗米是最便宜的,是高粱跟粟米组成,三文钱一升。
冬日要存粮屯菜过冬,柳小如便要了三升白面,五升白米,十升粗面,外加二十升粗米,合计一百七十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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