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没有病患来,柳小如跟薛大夫分别翻开这各自的医书,他不会的就偏头问师父。
薛大夫会的,他自然耐心给柳小如解释,要是碰到他没有见过的,柳小如便标记下来,留着之后去城里请教许地榆。
临近吃午饭的时候,村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婶子,由着一个年轻的娘子搀扶着来了薛家。
薛大夫细致地询问情况,把完脉后发现,只是普通的凉了肠胃,老人家有些吃坏了肚子而已,开了一贴简单的药就可以摁住。
给了药钱拿完药后,老婶子也不愿意走,就留下来跟他们聊天,聊得还是关于柳小如的。
见婆母兴致上头,她也不好打断婆母,便去了灶房,借用薛家的药炉煎药。
老婶子脸上有些脆弱,但是病痛无法打击她八卦的兴致,饶有兴致地问道:“如哥儿,你知道杜家的好事吗?”
突然提起杜家,柳小如有些纳闷,疑惑地问道:“老婶子,杜家怎么了?”
自从杜家还了钱之后,柳小如就已经不关心杜家的事情了,杜佑嘉是谁?他可不认识。
薛大夫对村里的八卦不关心,觉得老婶子打扰他看书了,便拿着书回了自己屋里,让孙夫郎去招待村里人。
孙夫郎提了壶热水,放了自制的野茶,简单地泡了壶茶水招待人,薛琪一听有八卦,端了盘炒的喷香的花生,饶有兴致地听着。
见有人捧场,老婶子唱戏的兴致更高了,也不跟柳小如他们卖关子,直接道:“刚才镇上来人了,说是来杜家提亲的。”
“提亲?杜婶子不就生了一个儿子吗?向谁提亲啊?”薛琪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貌似听错了。
柳小如也是奇怪,不应该是杜家去镇上提亲吗?由女方来男方提亲,唯有一种可能······
不等柳小如他们猜测,老婶子笑着道:“镇上人,是来找杜家小子提入赘的。”
还真被柳小如给猜对了,他暗自窃喜,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薛琪就是大家的嘴替,瞪圆了眼睛,“老婶子,你莫不是在说笑,杜家就一个孩子,他们能舍得让杜佑嘉入赘?”
老婶子:“听说啊,女方家里是书香门第,父亲是秀才相公,是杜家小子的夫子,那位夫子只有一个女儿,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自然不肯让女儿加入别家吃苦,只能找人入赘了。”
说完,她看了眼柳小如,没发现柳小如脸上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心里有些失望,“如哥儿,你家也是招赘的,顾家二小子可还听话?”
突然扯到自己身上,柳小如心里有些不舒服,也不想多跟外人提及家里的事情,只是扯出一个假笑,“有劳老婶子关心,我家满仓一切都好。”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老婶子感慨了一声,“杜家小子,可是个童生,以后前途光明着呢,可别真同意了,若是咱们村两个童生都入了赘,这说出去可让人笑话。”
尽说些废话,柳小如懒得跟老婆子一般见识,闷头看自己的书。
孙夫郎跟薛琪把柳小如当自家人,自是不喜老婶子的话,纷纷不跟老婶子搭话。
小娘子煎好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婆母喝,没人理她,老婶子也懒得自讨没趣,临走时还抓了把薛琪的花生,仰着头跟凶狠的大鹅似的,趾高气扬地离开。
薛琪的花生直接被抢走了一半,气的他直接大力把门关上,灌了两杯茶才压住火气,“这都什么人啊!”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孙夫郎给自家哥儿剥了几个花生,道:“别置气,不值得,以后离远些就是了。”
薛琪气得快走得也快,很快便又笑呵呵起来,“如哥儿,你说,杜家能同意入赘吗?”
柳小如耸了耸肩,“管他们,跟我没关系。”
他只是担心一件事,若是杜佑嘉以后成了他夫子家的赘婿,往后同样是赘婿的顾满仓在镇上念书,会不会受到排挤跟打压啊?
薛琪吃了几粒花生,笑着道:“我觉得啊,杜家多半会同意,那可是镇上秀才相公家的闺女,入赘之后,不说杜家能拿彩礼,就说读书上,也不需要杜家出钱了,多好啊,只是便宜了杜佑嘉那个小人。”
孙夫郎点了点薛琪的脑袋,笑骂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哥儿,关心这么多干什么,糕点做完了吗?账本写好了吗?扒拉算盘学会了吗?”
柳小如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得到了薛琪的怒目而视。
杜家的气氛,可不像薛家这么欢乐。
杜夫望着堂屋里的人,气得牙痒痒,但又不能说重话得罪了,毕竟他家儿子还要在私塾里读书。
杜李氏直接被气晕了,现在还躺在炕上哎呦哎呦地直喘气。
来的人是何家请的媒婆,一起来的,还有何家的老奴何忠,杜佑嘉在镇上私塾上课,还没到放学的时候。
媒婆也是头一次接向男子提亲的事儿,一时没有把握好度,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直接把亲家母给气倒了,她也是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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