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菲纠结了一会，放弃继续坚持回去，拿起手机查看网络上的信息。
但手机的信号转悠了半天，连个页面都加载不出来。
赵云见状，过来说：“安平村信号不太好，你想上网的话可以去那边的小土包，那边的信号会好一些。”
余菲没想到赵云会过来主动释放善意，有些意外：“谢谢。”
她道完谢，就往赵云说的小土包过去了。
余笑打量着这个生活着一百多口人的小村庄。
这里的房屋着实都很原始，基本都是用泥土垒成的，屋顶则是用不知名的树叶盖的。
赵云耸肩：“这些房子都是我们自己盖的，虽然看上去老土了一点，但是很好用，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 一个房子塌过。”
说着，她看向天空：“就是有的时候雨下太大了会漏雨。”
但漏雨也不是什么令人伤心的事，至少对于赵云来说是如此的，屋子这么多，总有一栋不会漏雨，大家挤一挤，就过去了，还能弄个火堆一起聊天，说起来还算温暖。
余笑沉吟一下。
赵云以为她有什么指教：“你呢？”
余笑：“我一般和妹妹住在别人家里。”
赵云：？
赵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余笑说：“外面的房子很多，非市中心也有不少好房子，而且大多无人居住，家具齐全，还有电视，除了有灰尘外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余笑看赵云的表情很意外，没忍住笑了一下：“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赵云心情复杂：“我以为你们是世家大族的后代。”
“我和余菲都是孤儿。”余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地方，“有的时候生活环境比你们差劲多了。”
赵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想笑，又意识到这不太礼貌，于是扯了一下嘴角，想出一句幽默的话：“我也是孤儿，好巧。”
余笑看着她，并没有笑，还拉平了嘴角，赵云立即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并不幽默，左思右想，最后决定闭嘴：“抱歉。”
她从小就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
余笑：“没关系。”
她露出思索的表情，说：“其实这个世界上孤儿大概占了所有孩童了五分之一，所以三个人同时是孤儿的概率并没有很小，不算巧。”
至少对她而言，余笑总会遇到和自己以及妹妹一样同为孤儿的人。
赵云听不懂概率论，不过人话还是能听懂的，她沉默一会：“听上去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倒霉了。”
真是个黑色幽默。
赵云心情突然不好起来，她有些想母亲了。
这个世界家庭健全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多她一个呢？
余笑没有察觉到赵云的情绪，分析着刚刚李秀娟交给自己的名单，忽然抬头对赵云说：“我这里有一个可以让人拥有异能的办法，你要试试吗？”
赵云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她从自己伤春悲秋的情绪中抬起头，发出惊讶：“我也能有异能吗？”
余笑用自己的积分兑换了一枚黑色的手环，说：“当然了，其实我之前也是一个普通人，我的异能是通过这枚手环得到的。”
“这是什么？”
“神赐之物。”
赵云激动的表情一顿，兴趣减半，目光复杂：“其实尽管我没有读过书，我也依旧是一个朴素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诸如神、神赐之物这种神神叨叨的存在。
余笑并没有生气：“我以前也不相信。”
她抬手，白皙苍白的手指在赵云面前变成黑色的枝条。
对上赵云错愕的目光，余笑面无表情道：“直到我死了。”
死、了？
赵云不可置信，但余笑现在的状态，又很难让她说出什么“嘿，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的话。
她只好沉默地听余笑继续说下去。
余笑回忆起那一天：“我这个人比较倒霉，不管怎么样，即便好好地待在原地，都能从天而降一个怪谈把我笼罩进去。”
“怪谈经历得多了，离死亡只差一次的次数也多了，但是至少在那之前，我还没有体会过真正的死亡。”
余笑忽然靠近赵云，把她吓得心脏一停，在她耳边说：“你觉得人死后会有感觉吗？”
人死后会有感觉吗？
赵云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有点冷，干巴巴地问：“有吗？”
余笑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远离她：“没有，只是知道自己死了，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也看不到妹妹了而已。”
赵云看着她的背影。
余笑：“然后我活过来了。”
“不仅成了探寻者，还能异化自己的身体，”余笑看着自己的手，“这是比异能更强大的能力。”
赵云理清了逻辑，迟疑到：“让你活过来的，就是你口中的……神？”
“是的，祂还让我妹妹的眼睛重见光明。”
赵云想起余菲那双异常漂亮的眼睛，她在视频中看见过的最好看的琉璃珠，都比不过余菲的眼睛。
原来余菲从前是看不到的，她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惋惜，这么好看的眼睛居然不能视物，实在是太可惜了。
还好现在能看见了。
赵云这会明白为什么姐妹俩都会信仰祂了，毕竟这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都是再造之恩。
她一瞬间沉默下来，竟然开始有些羡慕余笑。
余笑拿着手环，问她：“你要吗？”
赵云：坦白说，如果真的可以得到异能，她真的很难不心动。
“要。”
余笑把手环给她：“选择绑定手环后，你会进入一个怪谈，通关后可以获得积分和异能。”
“这枚手环是用我自己的积分换的，到时候你记得把积分算上利息还给我。”
“利息”这个念头是余笑在看见妹妹的行为后产生的。
虽然利息不可能太高，但是谁会嫌积分少呢？
赵云听到要进入怪谈，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怕别人给好东西，就怕好东西没有代价，免费的总是最贵的，余笑这么说，她直接安心了不少。
“我知道了。”赵云接过手环。
她看着黑色的手环，没有立即选择绑定，余笑把自己整理的资料给她。
“新手关卡很简单，只要意志力坚定，通关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表现越好，获得的积分也会越高，你最好还是做一下准备。”
余笑露出微笑，毕竟事关自己的积分，还是让赵云多拿点积分，早日还给自己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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