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都响了，鹿初晴旁边空着的位子坐过来一个人。
她转头一看，是麻花辫女生。
对方先跟她打了招呼，“你好，我看这里空着就坐过来了，你不介意吧？”
小姑娘嗓音软软糯糯的，说得是带点口音的普通话，但听着不会觉得不舒服，反而很有可爱味道。
“不介意。”鹿初晴说道。
女生腼腆地笑了一下，从书包掏出一条巧克力递给她，“我叫曲芙槡，你叫什么名字啊？”
鹿初晴接过巧克力，也向曲芙槡笑了一下，“我叫鹿初晴。谢谢你的巧克力，不过我今天没带零食，改天我再回你一个。”
曲芙槡连连摆手，“没关系的。我就是想向你表示歉意...”
小姑娘脸色露出一些为难，鹿初晴知道她是在为那会儿的事替男生道歉。
顿了下，她开口说道，“其实那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应该先问清楚那里到底有没有人坐。”
“不过我不会为我打人道歉，那男生太没礼貌。”
听她这么说，曲芙槡脸上勉强露出一点笑意，“他确实有点不礼貌，说话还不好听...”
小姑娘小声说着，班主任已经从外进来，拿着手里的本子对着讲桌哐哐一顿拍，所有声音都瞬间静止。
鹿初晴看到曲芙槡的脸上划过一丝类似怜惜的神色，很快摆正脸色看向讲台。
班主任是个中年女老师，未施粉黛的脸看上去很是凶恶。
镇住一群小鸡崽后，扯着嗓门就开始自我介绍，“我姓王！单字一个蔷！”
王蔷捏起一个粉笔头在黑板上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过身拿起本子对着讲台又是一顿拍。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咱初中部每个年级八个班！咱们是三班！”
“学校不许咱初中搞优差生分班，但我王蔷不教不学无术的学生！所以我的班里只有会学习的学生！不想学的都趁早给我滚出这个班！”
班里寂静无声，几秒后，后排传来拉椅子的刺耳声响。
曲芙槡脸色微变，转头朝声响处看去，后方已经站起身的黄毛注意到她的视线，原本想说的话憋了下去，改成，“老师，我想去拉屎。”
班里原本抑制的气氛瞬间破裂，有男生带头笑出声，接着一个班都开始哄笑。
王蔷的脸色难看，瞪了男生两眼才吼道，“闲人屎尿多！赶紧去赶紧回来！”
男生当即吹了个口哨，左手插兜右手打响指，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朝后门走。
王蔷的脸色果然又黑了几分，“今天回去把头发给我染黑！明天我要见你头发还是这个色，直接拿剃子给你剃了！”
男生就跟聋了一样，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外走，气得王蔷拿起本子对着讲台又摔了几下。
开学第一天，就这样奇奇怪怪地结束。
放学时，鹿初晴刚收拾好书包，南宫钰一个闪现到她跟前。
“晴儿！我听说学校后面那条街新开了家奶茶店，咱俩去约一杯？”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曲芙槡小小惊呼了一下，“哇！真的吗？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我也喜欢喝奶茶。”
南宫钰原本没注意她，这下只能转头看她，一下子对上少女满怀期待的眼神。
他奇怪了一下，“你不和黄毛一块走吗？”
曲芙槡表情怔了一下，脸颊带了点红，“他还有朋友要一起玩。”
她又看向鹿初晴，伸手拽了拽少女的校服短袖的衣摆，“鹿初晴，我可以和你一块去吗？”
本来鹿初晴没打算答应南宫钰的，但身旁的小姑娘都拽她衣摆了，嗓音还特别软糯，她怎么拒绝啊！
完全没办法拒绝。
“大家都是同学，一块走没什么的，那就一块去吧。”
“谢谢。”曲芙槡脸上浮现笑意，拿出书包背在身上，对鹿初晴伸出小手，“我们可以拉着手吗？”
南宫钰瞪着眼表示不满，“不是，你咋比我还自来熟呢！”
少男手一伸，振振有词，“我不管！要拉我也要拉！”
鹿初晴也是极力忍着，才没让自己的脸皱成地铁老爷爷看手机那样，抬手对着南宫钰的手心拍了一下。
“你可收敛点你的热情吧！注意你的性别，太过火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南宫钰疼得“哦”了一声，“我也可以是女生！”
鹿初晴翻了他一眼，拽着曲芙槡的手腕往外走，“咱们走，不理他个神经病。”
少女回头看了看满脸幽怨的少男，回过头小声问她，“你俩关系挺好的，他是不是喜欢你？”
“喜欢？”鹿初晴笑了，笑得特别赤诚爽快，“他那样像是会喜欢人的吗？”
曲芙槡沉默了。
在板绘班的时候，她问过南宫钰怎么老跟着她，还特自来熟地要跟她做朋友。
然后对方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我觉得你气质很特别！就置身事外的清冷感！特别有大佬气质！所以就想赶紧跟你搞好关系，抱一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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