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书房很快就恢复了宁静。
这座书房规格极高,上下共有三层,后面是绿波荡漾的湖泊,四周种满了银杏槐树。
绿树成荫,凉风习习,虽在盛夏之中,却极为清凉。
迎春飞雪情知夫妻有私密话语要说,识趣地走出书房,顺势悄悄地掩上房门。
郦宛丘抿嘴笑道:“张橹的灵药,你要不要试一试?”
张崇义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没好气地说道:“这小子整天东搞西搞,没个正行,他搞来的药,不是春药就是迷药,要不要给你试试?”
郦宛丘双手摁住他不老实的手,噗嗤笑道:“你这位小堂叔,天生就是个混世魔王,正经事啥都不干,整天只知道游手好闲。
虽说别的本事没有,生孩子的本事倒是厉害,几个妻妾给他生了十一个孩子。
他比你好像只大三岁吧?”
张崇义脸色微微一沉,眼中露出怒意,冷冷地盯着她道:“你提这事干嘛?是提醒我无儿无女吗?”
郦宛丘春花般的笑容瞬间散去,眼中满是悲伤郁闷,抚着张崇义的胸口,柔声道:“哎,你别生气嘛,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你无儿无女,难道我就有儿有女了?我们是夫妻,我比你更难过。
我们年纪一年年大了,你要不要再收几房小妾,多试几个?”
张崇义靠在她软绵绵的胸口,双手环抱她的腰肢,茫然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颓然道:“所有大夫都说了,这是时机未到,收再多小妾又能如何呢?
你们四个加上迎春飞雪,一共六个女人,迟迟怀不上,多找几个估计也是于事无补,我可不想养一堆女人在院子里,简直就是浪费民脂民膏。”
郦宛丘缓缓移开身子,眸子里闪现出一丝讶异,直勾勾对着张崇义的眼睛,疑惑道:“怎么是我们四个?我,媚儿,施师,菲诺,清人,不是五个么?”
张崇义漫不经心道:“迄今为止我都没碰过苏清人那个笨蛋,每次看到她就火大,不想碰她。”
郦宛丘惊得挺身站起,骇然直视着张崇义,双手捧着他的脸蛋,一字一句道:“你没碰过她?她进府五年,迄今还是完璧之身?”
张崇义这货没心没肝地自嘲道:“我是没碰过她,是不是完璧处子,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郦宛丘轻轻拍了他一下,一脸深邃的媚意,娇嗔道:“你真是口不择言,呸呸呸!
你没碰过她,她要不是完璧处子,那就是红杏出墙了。
亏你堂堂大将军,这种屎盆子也往自己头上扣,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张崇义呵呵一笑。
郦宛丘顺势坐回张崇义怀里,环臂搂着他的脖子,幽怨道:“清人明明长得温柔甜美,落落大方,我见犹怜,你怎么瞧她不顺眼呢?
这些年一直冷落她,让她青春年少守活寡,你可真是铁石心肠呀,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亏得是她那性子温柔恬淡,与世无争,换了别人,说不定早被你气得投井自尽了。”
张崇义右手抚着郦宛丘肉嘟嘟的小腹,满不在乎道:“怪我咯?我就没见过这种矫揉做作的女人,明明已经嫁给我了,抱一下要躲,亲一口也要躲。
呵,她喜欢躲就让她躲好了,我让她躲一辈子,我这辈子就把她养在府里,绝对不碰她。”
郦宛丘推了张崇义一下,瞪着明亮的大眼睛责备道:“你这人真是的,人家是永安城长大的千金小姐,自有其清闲贞静,行止有耻。
刚进府的时候她才十五岁,肯定是有些害羞呀,你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人家呢?”
张崇义冷笑道:“就她是千金小姐?
你和媚儿也是朝廷高官的小姐呢,菲诺还是青奴左贤王的孙女,怎么就没有她那么惺惺作态呢?
强扭的瓜不甜,反正我不喜欢她,谁躲着我,我就躲着她,有本事就躲一辈子,看谁比谁狠。”
郦宛丘幽幽叹了一口气,左手挽着张崇义的脖子,神情有些苦涩,右手捏他的脸,温柔劝道:“夫妻一场,何苦如此呢?
这五年守活寡已经够折磨人了,你要是一辈子不碰她,对一个女人而言,岂不是比凌迟处死更残酷?
你是要争夺天下的大将军,胸襟应该广阔似海,怎能为了当初一点不痛快,就记恨这么多年呢?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就算是判了她五年刑罚,也该刑满出狱了。
要不,我替你安排一下,你找个时间去陪陪她?”
张崇义脸色阴沉,目光坚定无比,执拗地摇头道:“这事你别插手,她嫁给我张崇义,就是我的女人,我不去找她,她不会来找我么?
连迎春飞雪没事都知道找机会来书房,她倒好,一次都没来过。
哼,我张崇义自有铮铮傲骨,还没下贱到要去求一个女人跟我欢好。
当初施师是哭着求着跟我走的,你被二姨打晕了强行塞到我马车上,菲诺是在战场上抓到的俘虏,心甘情愿跟了我。
媚儿是我救过她两次,她以身相许。我这辈子没追过女人,不想为她破例,很掉身价的,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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