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经常去门口蹲着。
老板觉得好笑，“你这是讹上我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没有家。”在长期被人驱赶的过程里，五岁的梁洛铭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老板可没想着报警，不然发现一堆未成年在这里，检查这又是那的，麻烦。
老板吸了口烟，蹲下来问他：“那你想干嘛？我可不会养小孩。”
“你要是大一点，还能帮我做点事，这么小，想让我白养你啊？想得美。”
梁洛铭认真想了一会儿，说：“你上次电脑上面的数据，我可以帮你看。”
老板回忆了一下，嘲笑，“那是股票走势图，你知道个屁。”
梁洛铭此刻还不知道这句话是脏话，但他确实知道下一个点会怎么走。
便回道：“嗯，我知道屁。”
老板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店。
他觉得自己有病，在这里跟个小屁孩废话。
没想到这个小屁孩也跟着他进了店，因为个子小，又灵活，一时间都没发现。
梁洛铭很有耐心，他躲在椅子后面，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老板再次打开股票走势图，然后顺着一箱箱啤酒爬上了台子。
指着屏幕说：“它会升到这里。”
聚精会神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老板被猛然吓了一跳，滑着椅子狠狠后退。
“噼里啪啦”地一阵乱响，后面的啤酒碎了一地。
老板怒了，拎着小孩就丢了出去。
“滚，有多远滚多远，怎么这么烦呢！好心给你吃喝，你还毁了我那么多酒！”
梁洛铭撞在墙壁上，脸上和手臂被擦出一条条血痕。
他缓了一会儿站起身，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老板，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坏。
明明之前还给他吃的，他只是想帮帮他，然后多换点吃的。
看着梁洛铭无辜的眼神，老板张了张嘴，有点后悔，但还是转过身回去处理烂摊子去了。
梁洛铭收回视线，迷茫地走着。
天空下起了雨，梁洛铭无处可藏，头好晕好胀，最终小小的一只还是倒在了巷子里。
路上行人匆匆忙忙，都在加快着脚步往家里的方向跑去，没有人注意在这个角落里有个小孩生死不知。
雨停后，路过的拾荒老人经过。
犹豫了好半天，蹲下身来问小孩：“小朋友，你动一下，我就带你去看医生。”
梁洛铭烧得迷糊，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
老人等了好一会儿，看人没什么反应，叹了口气。
道了声：“命该如此。”
就要离开，裤脚却被轻轻拉住。
低头一看，小孩的手又砸进水坑里。
老人笑了，“行，老汉我今天就做回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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