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你怎么能让客人动手做饭呢？”张慧芬责怪地看了纪方海一眼，转头笑着跟燕慕予说：“瑾瑜的对象，让阿姨来吧，你去坐着就好。”
燕慕予灵活地躲过张慧芬帮忙端菜的手，笑着说：“不用，阿姨去坐着就好，菜都做好了。”
“唉，好吧，辛苦你了。”张慧芬抢不到燕慕予手里的菜，无奈妥协，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盛放。
“妈，你怎么不帮帮我？”纪方海觉得自家妈也太区别对待了。
听到纪方海的控诉，张慧芬收起了笑容，这区别对待更加明明白白的，“菜肯定是人家慕予做的，你就一打杂的，端个菜还好意思叫我帮忙。”
这话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自己的妈妈还真是了解自己，纪方海完全没法反驳。
饭菜很快就端上了桌，大家开始吃饭。
纪家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不过大家还是等纪陵游动了筷子之后才开始吃。
张慧芬吃了一口菜，就夸赞道：“瑾瑜的对象做饭真不赖，今天我可是享福了，不用我做饭就有这么美味的菜可吃。”
“是不错。”纪陵游也夸了一句，他吃了红烧肉，软糯入味，非常合他老人家的吃。
“好吃，大家就多吃点。”燕慕予高兴地说，还向纪瑾瑜投去了一个邀功的眼神。
纪瑾瑜看着燕慕予笑了，眼神在说：是是是，你很棒。
纪方海全程不敢多说话，不然又要批判他不会做饭，让他学做饭了。
一顿饭下来，张慧芬对燕慕予的好感飙升，纪陵游和纪商陆对燕慕予的感官也不错。
吃完饭，燕慕予找到了空隙跟纪瑾瑜单独相处，他开心地说：“见叔爷爷一家，我这是算过关了吧。”
“你当然过关了，现在估计只有一个人对你有怨念。”纪瑾瑜好笑地说：“你把方海堂哥对比得这么惨烈，我们离开之后，他估计要惨了。”
事实上，纪瑾瑜猜的一点都没错。
现在纪方海就在房间里被爸妈训着。
刚开始，纪商陆和张慧芬只是叫他进去，问他这两年干嘛去了，还关心了一下他脸上的伤。
纪方海没说是去毒贩那里当卧底了，只含糊地说去出任务了，受了点伤，组织现在给他放了两个月的假期回家养伤。伤好之后，他以后不会再出这么久的任务了，会回到春城来工作。
至此，纪商陆和张慧芬把心放下，两人开始关心他的人生大事。
“方海，你都二十四岁了，该找对象了。”纪商陆倒不是想逼儿子结婚，而是现在的大环境是早婚，二十大几的男人要被嫌老了。
张慧芬在一旁点头说：“你长得没有慕予好看，职位也没有慕予高，也没有慕予会说话，还没有慕予会做饭，年纪还比慕予大，找对象会比较艰难。儿子，你要努力了。”
被亲妈说的一无是处，纪方海心累，燕慕予是很优秀，是天花板级别的，但是他也不差好吧。
纪瑾瑜和燕慕予的打算是在纪陵游家待两天。
第二天是周末，周慧芬不用上班，她带着纪瑾瑜去逛春城最大的供销社。
春城是滇省省会，最大的供销社看起来更像是披着供销社皮的商场，有三层楼高，里面分开了不同的档口，各种东西应有尽有。
张慧芬拉着纪瑾瑜来到卖衣服的档口，看见好看的衣服就想给她买，家里都是男人，平常都没人陪她来买衣服。
张慧芬其实有女儿，名叫纪枫荷，三年前出嫁了，嫁到了津市，距离太远了，不常回来。
两人挑选着衣服的时候，走过来一个认识张慧芬的女人，她还带着她的女儿。
“哎哟，没想到慧芬你家老纪都不是厂长了，你还有钱来买新衣服啊。”女人不年轻了，脸用粉擦得惨白，还涂了艳红的口红，生生用化妆把自己变成了刻薄相。
“我就非得靠老纪吗？我自己也有工作啊。”张慧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女人叫戴淑艳，是春城药厂现任厂长郁良平的媳妇。
一年多前，郁良平只是副厂长，而且他还是纪陵游和纪商陆一步步提拔起来的。
那时候，戴淑艳对张慧芬别提有多巴结了，现在完全换了一张嘴脸，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由此看来，以前的卑躬屈膝也不是真心的，只是假装。
“你别是打肿了脸来装胖子吧。”戴淑艳一边说还一边掩着嘴笑，笃定了张慧芬就是这样。
张慧芬逛街的心情都被她给败坏了，又懒得和小人计较，就和身边的纪瑾瑜说：“瑾瑜，咱们去买单走了。”
“等一下，你手上拿的衣服我看上了，我出两倍的价格买下来。”戴淑艳伸手拦住了张慧芬。
她女儿郁美琳也看上了纪瑾瑜手上拿的衣服，娇滴滴跟她戴淑艳说：“妈，我也看上了她手上拿的衣服。”
“凡事讲个先来后到，衣服是我们先看上的，让开。”张慧芬不耐烦跟蠢货打交道，但是也不会任人欺负。
“我们就不让。”郁美琳嚣张地去抢纪瑾瑜手上的衣服。
纪瑾瑜灵活地闪开，顶着跨、有技巧地推了郁美琳一把，让她和戴淑艳撞到了一块去，力气稍微大了些，两人撞到一起之后倒在了地上。
戴淑艳还正好是脸朝地，这时候的地板是水泥浇筑打磨的，是褐色的，因此戴淑艳爬起来的时候，地上留下了一张白色的脸，她的妆容也完全花了。
“噗哈！”张慧芬看到戴淑艳的样子笑喷了。
周围也很多人在笑。
出了个大丑，戴淑艳用袖子遮着脸，狼狈地跑了，郁美琳不甘心地跺了跺脚，才去追她妈。
“瑾瑜，干得漂亮。”张慧芬郁闷的心情飞走了，此时舒爽极了。
纪瑾瑜脸上笑着，不否认就死她干的，“那我们还逛吗？”
张慧芬摇头，“不逛衣服店了，我们买单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好。”纪瑾瑜随张慧芬来到柜台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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