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十三次暗紫色闪电如狰狞的巨兽般,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劈开天际时,哈克正单膝跪在那座古老而神秘的石碑前。那闪电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昏暗的世界,雷光如同一条条狰狞的巨蟒,肆意地缠绕在碑身之上。在这刺目的光芒中,哈克终于看清了那道蜿蜒曲折的裂缝。裂缝的边缘,泛着一种诡异的幽蓝色光芒,那光芒仿佛有着生命一般,如同活物般缓缓地蚕食着碑身原本神圣而庄严的纹路。
潮湿的风,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气息中,混杂着腐肉的恶臭和苔藓的腥气,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臭。不仅如此,风中还裹挟着大量的孢子粉末,这些粉末如同细小的针尖,钻进哈克的鼻腔,呛得他连连咳嗽。鼻腔里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骨杖,指节因为用力而在古老图腾上硌出青白的印记。他紧紧地握着骨杖,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寻得一丝光明。
石碑表面的纹路,在雷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这些纹路,是先祖们用生命镌刻的封印咒文,曾经它们散发着神圣而强大的光芒,守护着这片魔植世界的和平与安宁。然而如今,在黑雾的侵蚀下,这些纹路变得模糊不清,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衰败。那曾经坚固的封印,如今已经摇摇欲坠,黑暗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渗透进来。裂缝深处,偶尔还会渗出几缕漆黑如墨的雾气。这些雾气在空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时而像张牙舞爪的恶魔,时而像狞笑的鬼脸,仿佛是黑暗力量在嘲笑人类的渺小与无助。
此时的魔植世界,正被黑暗一点点地啃噬着。远处,原本枝繁叶茂、生机勃勃的生命之树,如今已经扭曲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它的树皮上,裂开了无数渗着黏液的孔洞,那些黏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毒液。垂落的藤蔓,如同贪婪的触手,在空中肆意地挥舞着。它们所到之处,最后几座完整的木屋被瞬间绞成碎片。那些被卷住的村民发出的惨叫,混着孢子爆裂的“噗嗤”声,在浓稠如墨的空气中回荡。
艾琳娜躲在断墙后,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她手中紧紧握着鹅毛笔,颤抖着记录下这一切。鹅毛笔尖在羊皮纸上晕开的墨迹,像极了天边翻滚的乌云,预示着这片世界即将面临的灾难。她忽然想起三天前,这片土地还充满着生机。孩童们在树下嬉戏玩耍,他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妇女们在溪边洗衣,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村庄;男人们则在田间劳作,为新一年的丰收而努力。然而如今,这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了绝望的哭喊。
一名妇女抱着孩子拼命奔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身后紧追不舍的藤蔓上长满了尖刺,那些尖刺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镰刀。每一次藤蔓的挥舞,都能在地面划出深深的沟壑。孩子的啼哭和妇女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刺痛着艾琳娜的心。她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滴落在羊皮纸上,晕染开更多的墨痕。藤蔓的尖刺擦过妇女的后背,瞬间划出数道血痕。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衫,她却顾不上疼痛,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怀中的孩子,朝着仅存的避难所狂奔。她的脚步踉跄,却始终没有停下,因为她知道,一旦停下,她和孩子都将被黑暗吞噬。
在石屋内,七盏牛油灯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那微弱的光线,在众人脸上投下鬼魅般的阴影,仿佛是黑暗的使者。哈克望着围坐在地图旁的学者们,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绝望。有人偷偷擦拭着眼角,试图掩饰内心的悲伤;有人反复摩挲着护身符,仿佛那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只有老祭司卡娅的目光始终钉在北方。那里,曾经的哨塔如今只剩半截焦黑的塔尖,在闪电的照耀下,如同指向天空的墓碑,象征着这片世界的末日即将来临。
“三天前,守卫传回的最后影像...”卡娅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石板一样沙哑而刺耳。她布满老年斑的手指突然重重地戳在地图上,那力度仿佛要将地图戳穿。“石碑渗出的黑雾,已经蔓延到翡翠河上游了。”她的话音未落,年轻学者莱昂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带着血丝的痰液溅在地图边缘,将代表光明碎片的红点晕染成诡异的紫色。莱昂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甘:“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片世界被黑暗吞噬吗?”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油灯燃烧时的噼啪声,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在逼近。
角落里,一位老学者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胡须,每一根白发都在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另一位年轻学者则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了月牙状的血痕。那是他在压抑心中的恐惧与愤怒,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黑暗力量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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