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就不用选。
王渊话说完没多久之后，被容纳进众人体内抗衡神性的厉鬼，复苏了。
先是九叔，他右手手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九叔闷哼一声，抬起手背查看，表情一下子变了，他眸子微缩，怔怔的望着鲜血淋漓的手背。
一张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张，露出两排稀疏的泛黄牙齿，大小拇指指根两侧凸起两只灰暗的瞳孔，幽幽和他对视。
整个手背已经看不出先前的样子，尸斑如鱼鳞密布，九叔心跳加快，似乎难以接受自己的手变成了这样，他迅速放下手背，扯了扯袖子，意图遮住这只丑陋的右手…
蔗姑瞳孔凸出，紧绷着脸，她裸露的脖子处青筋渐渐变成黑色，她张了张嘴，一股泛白的尸气如雾般飘出。
她的脸迅速变得苍老，皮肤变得干瘪，紧紧贴着骨头，浑身凸起的血管如中毒了一般变成黑色，从她的身上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死气沉沉。
蔗姑转过身去背对众人，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枯老的手缓缓移动镜子，混浊的目光费力眨动，一张火符摇曳着光辉。
“啪…”
镜子落地，四分五裂，符箓灰烬随风飘散。
破碎的一角镜面中，一只隐藏在火光中的眸子泪水滚落。
“不…不…”
蔗姑心生悲切，哽咽着自语了两声，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镜子的破裂声打破众人沉默，一行人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声绝望哭泣，同时，一道暮气沉沉的身影毅然从山巅一跃而下。
“师妹，不要～！”九叔猛然瞪大瞳孔，身形向前扑去，却抓了个空。
“不！为什么...”九叔潸然泪下，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太突然了，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
众人目光悲切，大致都猜到了蔗姑跳崖的真相。
大部分人体内的厉鬼都躁动复苏，身体部分样子变得极其丑陋。
只有陈北是个例外，他体内的替死鬼死寂没有动静。
这时，王渊冷冷的话音传来：“这下你们知道，为什么我鬼盟之人只能躲藏在黑暗中了吗？”
一行人心有凛然，相比驭鬼的代价，神性简直不要太过友好。
场中大部分人的样子都变了，变得和之前天差地别，也有几个人表面看起来和之前一样。
更有无法承受体内厉鬼复苏的人，正在痛苦的呻吟，身体逐渐变得冰冷，若有若无的尸气笼罩了全身。
王渊面无表情扫视众人，看见即将复苏的厉鬼，没有多余的话语，一根棺材钉甩出，“噗嗤”钉入那人额头。
那人当即失去了所有动静，僵硬站在原地，保持着复苏的姿态。
“王渊！他们明明还有救！”楚啸怒喝，本就压抑的心情难以控制。
那人明明就还保留有理智，没有失去分寸，结果王渊不分青红皂白直接镇压，让楚啸极为不悦。
“你在教我做事？”王渊冰冷的目光审视着他。
“你！”楚啸大怒，但一旁的张广死死扯住他的衣服。
“王渊做的没错，要是让厉鬼复苏了，免不了一番费力关押。”张广低声说道。
如今人间失去神性，王渊已经没有人能够抗衡，真正意义上的无敌了。
现在和王渊撕破脸皮，死的只会是他们这群人。
“你，哎~！”楚啸先是悲愤，随后又无力的叹了一声。
大势已去，他知道自己等人彻底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只能认命。
陈北将九叔扶起，站在一边，漠然看着这一切。
王渊上前，随手打爆一人身躯，连同他体内的几只厉鬼四分五裂。
血腥味弥漫在鼻尖。
一人上前，将封灵符贴在地面厉鬼残躯上。
接连杀了几个厉鬼复苏的人，王渊收回棺材钉，在地面一件衣服上擦了擦血迹，转身面向众人，再次说出了那个问题。
“你们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入我鬼盟？”
不加入王渊也不会勉强，反正鬼盟多一人少一人没有什么区别。
楚啸木讷僵在原地，身心已经麻木了。
张广不去看地面令人触目惊心的惨状，说道：“我加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王渊看着他，嘴唇微启：“一群丧家之犬，你们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张广脸色一沉，脱口而出：“我干你娘！老夫求你啊！就你他娘的这个毫无人性的做法，老夫他娘的...”
“砰！”
张广身体炸裂，血肉四溅，泼了楚啸一身。
温热的鲜血混合着内脏附在脸上，楚啸愣愣扭头看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瞬间泪流满面。
“王渊，老夫跟你拼了！”一声悲愤至极的呐喊过后，楚啸白发飞舞，身形上前，犹如蚍蜉撼树般冲向王渊！
“老子也不忍了！跟你拼了！”当场有人怒喝附和！
下一秒，周围站着的众人纷纷造反，各种厉鬼的能力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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