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沈拙言的原生家庭是一块时刻拖拽他下沉的巨石,那么原主的家庭就是另一种典型,她的家庭非常幸福圆满,父母恩爱,家境殷实。
但裴父裴母早年间忙着扩大公司商业版图,鲜有时间陪伴她,原主也因此形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当父母意识到不对劲,停下脚步想要引导她走上正途时,却恍然发现,他们的孩子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
这些年来,裴父裴母没少为裴悠柠的事操心,但无论他们是温声教导也好,棍棒教育也罢,原主就像一棵已经长歪的树,根歪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扭正。
裴悠柠抿紧唇心,有些紧张地走过去,“爸妈,我回来了。”
裴父听到她的声音便气不打一处来地猛拍了下桌子:“你还知道回来!”
裴母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拽了拽丈夫的衣袖:“你小声点,吓到孩子了。”
裴父脸色很差:“你还惯着她,再让她这么闹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得去看守所见她。”
裴母眼眶顿时就红了,咬着下唇用力拍了下裴父的肩膀:“裴鸿卓,你说什么呢,有你这样诅咒自己孩子的吗!”
裴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不妥,但只要他一想到自己邮箱里那封来路不明的照片,就觉得痛心。
他不明白,自己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就成了如今这样呢?
裴悠柠站在一旁默默听了一会儿,但还是不知道父母究竟因为什么生气。
她坐到裴父身边,乖巧地端起裴父的茶杯,双手递上,语气诚恳地说:“爸,您喝口茶,消消气。”
闻言,裴父眉眼微动,似乎是有些意外,但他正在气头上,这点微不足道的讶异不足以消灭他的火气。
更何况他有心借此教导裴悠柠,板着脸不肯接受。
但裴母不忍伤害孩子的心,轻声咳了下,提醒裴父别让女儿下不来台。
裴悠柠偷看了眼裴父的表情,主动递台阶道:“爸,我知道,我又让您和妈妈为我担心了,您放心,我今后绝对会老老实实改正。不过,在那之前,您不如先喝口茶润润嗓子,这样才能指出我的错误嘛。”
裴父闻言,终究还是心软了,他接下茶杯随意抿了口就放回桌上,然后拿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丢给裴悠柠,“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
裴悠柠疑惑地拿起手机,当看清屏幕上的两位主人公后,她有一瞬间的惊叹以及无语,恨不能立马去给韩彤蕊邦邦捶两拳。
这张照片很明显就是她给沈拙言揪痧那会儿被韩彤蕊偷拍的,她原以为只要堵住在场之人的嘴就完事了,谁知道韩彤蕊背地里还给她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她就这么闲吗,非逮着她不放。
裴悠柠放下手机,嘴角一撇,委屈地解释:“爸,如果您是因为这件事对我大发雷霆的话,那我可就委屈大发了。”
“虽然我不知道照片是谁发给您的,但物理系的同学都可以帮我作证,我当时只是好心帮忙,替一个中暑的人揪痧消暑而已。到底是谁这么歹毒,竟然利用错位拍下这种具有歧义的照片污蔑我。”
裴父听完,心中有了别样的想法。
他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虽性子蛮横,但绝不会说谎, 甚至直白点来说,她这个女儿极度傲气,根本不屑说谎。
裴母的想法也和裴父一样,这张照片背后的真实性尚且存疑,但把这张照片匿名发给他们的人,却一定不安好心。
裴父虽然时常因为自己这个女儿盛怒不已,但他骨子里却很溺爱孩子,更别提还有早年对孩子鲜少陪伴的愧疚加持。
虽未明说,但裴父心中已然生出些悔意,万一真的是他误会了女儿……
裴父原本都已经陷进了愧疚自责的情绪里,却忽的抓住裴悠柠话中的重点:“物理系?你又跑去找那个姓沈的老师了?”
闻言,裴悠柠心虚地缩了下脖子。
她刚才刻意模糊帮忙的人是谁,就是不想父亲联想到沈拙言身上,毕竟她的任务是缓和跟家人的关系,以及攻略沈拙言。
裴父本就因为原主不务正业,整日追着一个男人四处晃悠不满。
要是因为这件事让他对沈拙言的印象更差的话,很有可能演变成她不想看到的结果。比如,裴父暴怒拍桌,坚决不允许她靠近沈拙言之类……
裴父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了答案,才有所缓和的脸色顿时又气得铁青:“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男老师?裴悠柠,你怎么就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人家是年轻有为的大学教授,你呢?整日就知道不务正业,你告诉我,人家能看得上你哪一点?”
“……”裴悠柠茫然地眨眨眼。
不好意思,她刚听到了什么?
“爸,您是我亲爸吗?沈老师还不是您女婿呢,您就只顾着夸他,要是以后我们真结婚了,您眼里还能有我的位置吗。”
裴父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哼哼道:“就你?还想跟沈老师结婚?等什么时候人家肯拿正眼看你了,你再来跟我吹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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